人,经常回家。而周昕的夜晚又极其丰富。
“嗯,你再给我好好看看。今天早上到现在我一直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呼吸困难,脖子后面也老是感觉有诡异的阴风!难道我--”
似乎被秦风的形容吸引了,一脸傲慢的周信端详了秦风一会儿,说:“你毛衣穿反了。”
“哦。谢谢。你说的有道理,这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而且一直做一个异常清晰的梦,我梦见自己从新运大街西段的一个墙上贴着花花绿绿广告的高楼门洞走进去,可是你知道那里是轴承厂的家属区,一水儿的平房根本没有高楼。在门洞的对面是一个车棚间壁出阴暗的小卖部,前面围着一群在吃零食的小学生,车棚的对面有一家一楼住宅改成的看护班,住宅南面的阳台被改成一个门,原来的草地被铺上水泥,一张破旧的沙发靠在黑色的栏杆上。沿着楼间的窄路向北直走,会看到一栋6层的板式楼,临街的一组一楼是诊所,干净利落的李阿姨是这家诊所的主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姓李的。就仿佛我在哪里生活过一样。入户门在楼的北边,绿色的单元门扇晃晃悠悠地挂在门帮上,改造过的暖气管线裸露在走廊里。上到六楼会看到一张绿色的旧门板依着顶楼的直楼梯搭起一个堆放杂物的平台。打开飞云进户门,迎面是一个精致的、黄白相间的壁炉,壁炉的上方是一副大师的水果静物写生。橘黄色的榉木地板铺满整个房间。头顶是一盏古绿色的盔式吊灯,西墙壁是一整面穿衣镜。右手的玻璃拉门里是客厅,白色的藤沙发,缀满画框的墙壁。对面两间卧室的过廊处挂着一副写着心正行端的字幅。月光透过绯红色的窗帘缝隙浅浅地照在床头,床头上的景泰蓝泛着幽幽的光,我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一个鼓着小嘴的小女孩睡得正香,我是谁?这是那?我正想着的时候身下突然传来一股暖意,伸手一摸湿湿的,这时,那个小女孩翻了个身挪到旁边继续睡。随即我闻到一股骚味,哇,这孩子尿床了,还居然知道自己挪到干净的地方去睡把我撇在尿窝里。我扯过一张小被垫在身下,继续睡。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发现一只小脚丫放在我的嘴边。原来我是被脚丫子踹醒的。”
“然后那?”
“没有然后,我醒了。妈妈叫我吃早饭。可是哪个梦太真实了,我的鼻子里现在还残留着尿骚味。”
周大仙若有所思地看着秦风。“你确定不是被自己的尿憋醒的。”
“当然。”
周大仙伸出手握住秦风左手的小手指第二指节处。片刻,问:“类似的情况还有什么?”
“恩,比如,我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个人,然后,就真的会在街上偶遇他。还有,我第一次去某个地方的时候,偶尔会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多年。。。”
说到这里,周昕突然嘿地笑了一下。
“怎么?”
“我们都在试图用自己熟悉的逻辑思维和习惯来解释世界,事实上,我们每个人对我们身处的空间知之甚少。我们的世界存在着不可理喻的荒谬。”
韩琪东若有所悟。但表示不懂。 “在我看来这个世界现实又平淡,即使你是神仙我是凡人,生活又有什么不同。”
周昕不说话,从更衣箱里掏出一个水晶球说:“至少我知道你的未来。想看看你未来的妻子现在的样子吗?”
秦风连忙向水晶球里面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有时候,眼睛会阻碍我们看到世界真实的样子。水晶球不是这样用的。把手放到上面,闭上眼。看到了吗?”
“乌七八黑的。不过影影糊糊的好像有影像,能再清晰点吗?”
“你需要一根天线。”周昕说着把一个银针灸进韩琪东的百会穴。慢慢转动着。“现在那?”
“有了有了。街头人来人往,却有一个人静止不动,一定是她。我看到了,是一个女孩,我不认识她,白色的T恤衫,牛仔裤,双臂优雅地抱在胸前,她有一双清澄、乌黑的大眼睛,流露出倔强和任性,柔顺光泽的长发里夹着一条缀满蔷薇花的黄头带,一起垂在她的肩头。看,夕阳笼照着她优美的身体上诱幻出淡浅的白色的光晕,使她仿佛拥有了主宰心灵的神奇力量。她好美啊。你一定是在骗我?”
“哈哈,命中注定。”周昕笑道。拔出银针。
秦风揉了揉眼睛。缓缓地问:“那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同时,心里迷迷糊糊地想:她会喜欢上一个看不到前途的警察吗?
“既然已经注定,何必急于一时。”周昕笑了笑。
“对了,大仙,我还看到了一个人,是陈白。他也在水晶球里。”
周昕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心中暗想:“水晶球中的幻影是彼处空间,不可能与真实的世界发生交叉。莫非陈白也是个异能者。”
水晶球里,李爽站在星巴克的橱窗前欣欣然地向满天彩霞望去。一会儿,一个从容的微笑流出她的唇边,使她的面庞洋溢着一种迷人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