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1 / 2)

景阳浑浑噩噩躺了许久,一抬眼,见秋芜守在门外,她不知她何时回来的,伸出手唤道:“秋芜!”

秋芜应声,避开她的目光,低头走上前来,但越是这样,景阳越是生疑,歪着头仔细一看,见她双眼红肿,俨然刚刚哭过的模样。

这世上真正对她好的人寥寥无几,一场大病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可疼爱她的皇兄母后不仅没有露面,连派人问问都没有,可见她在他们心中也是无关紧要的。

景阳幡然醒悟,越发的珍惜对她好的人,她招招手,秋芜走上前来,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委屈了?生我气了?”

秋芜摇摇头,“没有,我知道公主是旁敲侧击姑爷的事。”

最懂她的人果然一直都是秋芜,景阳欣慰,莞尔一笑,“那你哭什么?心疼卫副将了?”

秋芜使劲摇摇头,“他活该,谁让他不分是非对错,就知道听姑爷的话,给公主委屈受的。”

可她越是否认,景阳越知道她口是心非,她笑了笑,安慰道:“毕竟他跟夫君的时间久,就如你我般。”

秋芜的眼泪簌簌落下,抬眼说道,“公主,不仅如此,其实我还担心他,秋芜终于明白公主担忧姑爷上战场的心情了。”

日子好似与平时无异,但上京城早就天翻地覆了,几乎所有人都抱着此战必败的心理,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平民百姓都把钱财转移到了城外,难以出手的宅邸、田地、铺子反而成了棘手的东西,丢下可惜,出手又没买家。

此战不容乐观,卫晋抱着必死的决心追随杨清,秋芜明白他的家国大义,阻拦的话说不出口,只能独自担忧。

西厢房内,卫晋收拾好包袱,正准备离开时,秋芜掺扶着景阳走进了屋子。

没想到景阳出现在这里,他愣了一瞬,躬身道了句“公主”,心中惴惴不安,莫不是因他袒护杜姑娘,公主找他秋后算账来了?

正琢磨托词时,景阳示意秋芜递上一封信笺,缓缓开口道:“此信有关邑化关一战的胜败,请卫副将务必在大军到达邑化关前,将此信笺转交给夫君亲启。”

卫晋不明所以,但只要不找他麻烦什么都好说,他爽朗应下,将信笺仔细收好。

心头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公主是有求于他,何不借此也拜托她件事?他嘿嘿笑了两声,讪讪道:“那我可否也拜托公主一事?”

景阳闻言抬头,等着他开口。

“如今家母入了将军府,也是在公主手下讨生活的,烦请公主日后照顾一二,还有…”

卫晋的目光移向秋芜,羞涩的挠挠头,“还有秋芜。”

秋芜转过头,避开他炽热的视线,景阳乜斜了一眼,含笑点头。

说起来其母刘氏入府也有一段时日了,但景阳从未见到过她,一番打听才知她闲不住,去了远香阁当差。

名义上,她是杨清的养母,是她的家婆,本该颐养天年,如何能当下人使?景阳几次让李嬷嬷去远香阁游说,但都被刘氏婉拒了。

她甘愿留在远香阁伺候杜如冰,这更加证实了景阳的猜测,她不仅是杨清的故人,还是卫晋和刘氏的故人。

他们都是故人,唯独她这个发妻是外人,是仇人。

时值暮秋,万千落叶纷纷而下,所见之处尽是凄凉,庭院中的莲花尽数凋谢,只余一池子残荷。

后花园中有一处楼阁,是府上视线最好的地方,景阳的身子好得差不多后,总是坐在此处望着邑化关的方向。

“算算日子,他们该到邑化关了吧?也不知卫副将追没追上夫君,他看没看我写的信。”

高处风寒,秋芜给她披了一件外衣,回道:“事关生死,卫晋拼了命也会把信带到的,姑爷一定会看到的。”

景阳点点头,祈盼他能看到。

前段日子大病,她梦到邑化关十里外有埋伏,杨清损兵折将,首战惨败,那是他与隆嘉年第一次交锋,折了足足五万将士。

景阳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战败,它会扰乱军心,让盛国的百姓对杨清彻底失去信心,之后他走得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她把梦中出现的细节都写在了信笺里,只要杨清看到,哪怕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他也会早做打算。

上京城一日比一日乱,街上时有抗议之声,更有甚者,有人带头攻击将军府,还好三公主早有防备,命李沧带一支护卫守在府外,遂,府上仍是一片祥和之象。

杜如冰深居简出,景阳再也没见过她,是以碧霄院与远香阁也相安无事,可她这心里总是不太平。

果不其然,半月后,邑化关快马加鞭连夜传来战报,杨清十日前在与隆嘉年的大军对战中失利,损失两万精兵。

信使一入宫,景阳就接到了传召,这是自大病以来第一次有宫内的旨意,而传召的人不是皇兄身边的宋德元,而是普通的内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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