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晨光熹微,夏日的天亮的太早了。
伴随着微风带来的阵阵凉意,徐柳禾蹑手蹑脚的收好被褥。应是没打过地铺,她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手臂。
“娘,您怎么起的这样早?”徐柳禾打着哈欠,看到徐母一早就在整理瓜果铺的果子了。
徐母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一个一面开始有些发烂迹象的甜瓜,将它放到一旁挑出的有些发蔫的果堆旁,无奈道:“如今这瑞安城呀,咱们的瓜果铺是快要开不下去了。来买水果的几乎都是大户人家,可他们也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这果子呀,有好些都要坏了。”
“对了禾儿,你地下室里种的那些冬桃树苗当真是神奇。娘今日看时它又长高了许多。”
“娘,我去看看。”徐柳禾急忙往地上室跑去,一阵寒意迎面扑来。让她在这大暑时节竟寒毛直立,徐柳禾抱紧双臂搓了搓。
“真的长高了,太好了。”徐柳禾双手握拳,比了个加油的动作,兴奋的跳了起来。
地下室的天窗隐隐透过些许光亮,照亮了冬桃苗的一角儿。前些时日之前这些树苗才不过几寸高,可如今却如一个五岁孩童般了。
也不乏徐柳禾一直精心的照料了,她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小树苗,绿意盎然的枝叶,无不代表着它们鲜活的生命力。
徐柳禾看的痴了,正幻想着它们开花结果时的样子,被地下室上突然其来的对话声打断。
“徐姑娘可在?”一道磁性的声音传来,徐柳禾一下就猜到了是谁。
徐母见是萧玄初,本就对这位做为民好事的城主十分敬重,不敢怠慢,回道:“回城主,小女一早就去地下室了,我去叫她。城主稍等。”
徐母步伐加快往地上室赶去,走到木梯上她就道:“禾儿,城主大人找你呢,快随娘上去。”
“嗯,好。”徐柳禾有些错愕,他一大早来找自己干嘛?
“禾儿,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徐母压低声音对她说,“告诉娘,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娘都在呢。”
“噗嗤。”徐柳禾忍不住笑了起来,“娘,我没闯什么祸。娘不必担忧,我出去看看。”
从徐柳禾高烧过后,徐母察觉她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先前她都是足不出户,整日黯然神伤。可如今她的禾儿乐观了许多,也爱笑了。应是病久了,转了性子。
徐母这样想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木梯拐角处。
徐柳禾刚出了地下室就见萧玄初已在瓜果铺中央站着,身后依旧是雾影跟随着。
少年身形如松般挺拔,浅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背后,将他的影子拉的极长。因是逆着光,他眉骨的冷峻更加凸现了,整个人像是迎着光一般,朝着她缓缓走来。
仿似被蛊惑了一瞬,徐柳禾看的出神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上大学时学的就是农学专业,同专业里的因为要挖地,被太阳晒是免不了的。大家实践课多,也都不在意形象了,她哪里见过似眼前这般生的如此白皙好看的人儿,不免泛起了花痴。
“咳咳~”萧玄初感受到有股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
徐柳禾怔过神来,像是被看穿了般,不好意思的微微垂首,双手不觉的揉搓着衣角。
“徐姑娘,萧某今日来访是有一事要问姑娘。”萧玄初先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境地。
“哦哦,好。”徐柳禾连忙回道:“萧城主要问何事尽管说就是了。”
“说,你将惠灵公主藏哪里去了?”雾影怒气冲冲再也忍不住了,一步冲上前,“要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
“雾影。”萧玄初叫住他,同时对徐柳禾道:“雾影一时心急,徐姑娘莫怪。”
徐柳禾满脸问号,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惠灵?什么公主?她见后者双臂交叉环置胸前,看样子也是担忧的过头了,满是防备的盯着她。
“昨夜徐姑娘可曾救下一人?”萧玄初开口道。
“是啊。”徐柳禾迟疑片刻,“不过萧城主怎么知道?”
昨夜派人寻了一夜,今早才有了音讯,萧玄初自是知道的。
“那人现今身在何处?”
“我是不是不该救下她啊?她该不会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逃犯吧?”徐柳禾见萧玄初面色凝重,而在瓜果铺的门口又站满了官兵,她试探性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的。当时我看她可怜才救下她的。”徐柳禾越想越后怕,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萧玄初见她这副慌忙猜想的神情,轻笑道:“徐姑娘多虑了,你所救之人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逃犯。”
“呼~”徐柳禾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拍拍胸口顺了口气。
“还不快说她如今在何处。”雾影有些急了。
“她啊,在我屋里呢。这时应当是还未醒的。”徐柳禾对雾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