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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赵家少爷被拐(1 / 2)

程家后花园里,宴席,戏班子,唱到很久,乐到很久……

按照惯例,第二天中午,程家要大摆宴席,为老太太祝寿。

四更天,仆人们就起床忙碌了,杀猪宰鸡,准备菜肴。

一对红烛在正厅高照。淮安的规矩,这祝寿的日子,红烛不能熄灭,否则暗示寿星不长寿,很不吉利。

五更天,当家的太太就起来指挥一应事宜。程贵祥大太太俞氏早早起床张罗安排蒸寿桃。因为天气炎热,昨晚上并不能先蒸出来,怕馊了。

早上,命仆人用一个四尺口径的大锅蒸了一个锅口大的寿桃。厨娘用手摸了摸面团,面膨胀得厉害,发现面团里的气泡很大,揪起来一点,放在鼻子前面闻闻,然后点点头,自语道:“可以了。”

和了碱水,仔细兑到面团里。今天的寿桃要求很高,碱水大了蒸出来的寿桃就发黄,颜色不好,兑了碱水少了会酸口,没法吃。厨娘很紧张,却又很兴奋,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个的寿桃,今天做了,一定要做好。

辰时,已经有远方的客人来贺寿了,巳时刚到,附近的客人络绎不绝,鞭炮声,贺喜声,唱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唱贺礼的人大声说:

“竹巷街赵府,一对玉鸳鸯,一对银烛台”,

“打铜巷周府,喜马拉雅山虫草一份,藏红花一份,”

“竹巷街汪府,金如意一对,”

“绳巷李府,玉如意一对”

……

大少爷二少爷站在大门两边迎接客人,真正的英俊少年,大少爷沉稳,二少爷风流,眉宇眼梢尽显轩昂气势。

大少爷伸出手掌做请进动作,二少爷抱拳向客,把客人让进门,三少爷跑进跑出,跟其他孩子追逐玩耍,小少爷还抱在怀里,他也踢着双腿,跃跃欲试,想下地跟着三少爷们后面跑。

正儿跟在赵老爷身后,故作稳重地跨进门槛,刚绕过照壁,就被程家三少爷顺义拉住了,程顺义跟正儿在书院同窗读书,都是读《三字经》的阶段,顺义跟正儿同岁。正儿看着父亲,不敢乱跑。

赵志贞回头看着正儿说:“去吧,言行合规合矩,不得无礼,不得闯祸。”正儿像是得了赦令,忙忙地答应着,跟在顺义后面跑远了。

炮仗不断地响起,祝寿的声音此起彼伏,唱礼的声音不绝于耳。孩子们喜笑颜开,大人们拱手互拜。正屋堂屋里,老太太坐在太师椅里,一根翠色玉簪别在发髻上,金闪闪的步摇穿髻而过。上穿暗红底色绣团寿字的衫儿,攒金镶银,下衬玄色绸缎裙装,底边绣着鱼荷图,裙摆垂地,遮住一双紫色绣花鞋。身边三四个丫鬟在打扇。老太太笑成了弥勒佛,开心得不得了。

客人来了,先是移至偏厅吃寿面。薄如蝉翼的白白的阳春面,柔韧绵软,上面卧着雪白的汤圆,酱汤调味,蒜花翠绿,鲜美无比。吃完寿面,客人移至大厅,看茶,吃瓜果,八月的瓜果丰富,桌上不但摆满了时令鲜果,还有外地运来的哈密瓜等,琳琅满目。远道的客人在偏厅待着,近处的客人,过来随了礼,便告辞回府,待午时来用膳。

午时,宴席开始,大家移至饭厅。这里有一个大厅,可以摆下十多张桌子,同时容纳百十号人吃饭。今天因为客人多,干脆在院子里摆了酒席,对面是戏台,平时程家请戏班子唱戏的时候,这里是容客人喝茶看戏的地方。

重要的客人,知府,漕运总督,商会会长,还有一些衙门要员,在家里的精致小厅用餐。程贵祥让长子、次子在院子里招呼客人,自己偶尔出来举酒答谢大家一下,多数时间在小厅陪贵客。

宴席开始,仆人们穿梭上菜,先是八碟,后是八碗,热盘炒菜,冷盘凉拌,海碗烩菜,红烧锦鲤,酒至半酣,有人提出,让程家公子对诗。

程贵祥这一代人因了盐生意发了财,更加注重子孙在仕途上求发展。他拿出一部分钱财办学堂,请学养深厚的先生来从教,程家二公子程顺利对古籍考证很有研究,治学严谨。三公子程顺义尚年幼,刚刚开蒙。

于是,顺利在父亲的首肯下,赋诗一首,祝祖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学堂里的学生也吟诗作对,祝老太太福泽绵长,祝程家一如既往,兴旺发达。

晚上程家还是在惠泽园大摆宴席,中午的客人,晚上继续来喝酒,边喝边看戏,戏班子连唱三天。

月上柳梢头,已经过了戌时,正儿和雍儿都有各自的丫头带着,孩子们在后面假山附近捉迷藏。玩得太开心,不肯回家,丫鬟已经多次催促正儿和雍儿赶快回家。

可是,难得这么热闹,孩子们撒欢乱跑,丫鬟们根本管不住他们。说又不敢说,催也不敢催,劝着也不听,丫鬟们只能跟在他们后面跑。正儿和雍儿又不许丫鬟跟着,因为,跟着跑他们捉迷藏就藏不住了。

有七八个孩子在捉迷藏,躲了几个回合,都没有问题,一会儿都出来了。孩子多的地方,大呼小叫,丫鬟们也习惯了,放松了思想,边等着少爷小姐,边朝戏台那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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