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
陆还凛看向季颂青,又冷淡加了一句:“皆是手下败将。”
“我不会不知道,后面那句才是你想说的。”季颂青打趣道:“还提什么责无旁贷,年轻人,就是爱装模作样。”
季颂青相当了解他这个师弟。
陆还凛向来目空一切,所谓的责任都不过是他对世俗道理的敷衍。
他从来只在乎自己的道。
如此天纵奇才,确实很难不是一个自负的人。
季颂青的目光再次意味深长的落在陆还凛的伤口:“那到时候,师弟就不能再时不时就消失,令人寻你不见了。”
陆还凛伸手捏了一下眉心,淡淡回他:“好。”
陆还凛再度回到镜花村时,姜绾还在安稳的睡着。
他将手里的一支簪子插入姜绾发间,随后在她身边躺下。
姜绾睡梦中感觉到身边多了一股冰凉的气息,无意识的往床里挪了挪,想离这股寒意远一些。
陆还凛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才静静闭上了眼睛。
黎明将至的时候,他总是格外清醒,但今天,他很想睡一会。
清晨时分,镜花村已经开始飘起炊烟袅袅,窗子开了一半,窗外被风吹落的蔷薇花瓣打着旋飞进了屋子。
姜绾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身上也躺着几瓣带着露水的蔷薇花瓣。
身旁空无一人,她都不确定陆还凛是否回来过,只是昨夜床上的寒冷告诉她,应该是回来过,又出去了。
思月昨夜披星戴月的来看她,后来又跟着救她的恩人走了,说是要暂时去西海之境待一阵。姜绾和她常有系统联系,但确实这一年多来没有见过面。思月是姜绾粉丝后援会的会长,长得特别高挑,风格突出,因此姜绾一直记得她的样子。
几乎每一次录制节目和开机杀青仪式,思月总是风里雨里都会到场,为她举手牌,替她喊口号。
那时候她真想告诉思月,其实她不值得。
她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她的努力也都是装的。
她只是一个贪图光鲜的女人,打着青年女演员的口号,每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可是她没敢开口。
她一边讨厌自己的虚伪,一边又贪婪的希望思月,或者说无数个思月,能够永远站在她背后支持她。
姜绾抱着膝盖看了一会窗外,炊烟的香气提醒她该去镇上开店门了。
下床路过桌上铜镜时,她偶然发现头发上多了一支簪子。
她照了照镜子,拔下簪子细细的看,发现簪头是蔷薇花形状的。一支普普通通的铜花簪,做工有些粗糙,并不算多好看。
吱呀——
是陆还凛推门进来了。
他身上仍有纱布,但已经换了另一件深色衣袍。
姜绾又带上笑脸:“夫君,是你送我簪子?”
陆还凛手里拿着阿哲的轻剑,回她:“是。”
走至经过姜绾时,他又说:“你先前说过,今日是你的生辰。”
姜绾张了张嘴,稍稍有些错愕。
因为她自己都不记得。
她从两岁开始就在福利院长大,向来不太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先前是为什么和他说起这个,她都已经忘记了。
“镇上的店铺都还没开张吧,夫君是怎么买到的?”
陆还凛沉默片刻,清冽的声音响起:“回来的时候恰好路过镇上首饰铺,去敲了老板的门。”
他回来的时候一般天都还未亮,首饰铺老板确实是有些受苦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做的不是那么对,他微微低了一下头,又说:“给了双倍的钱,也和老板抱歉了。”
姜绾轻柔的笑起来,又戴上簪子,双手袅袅婷婷缠上他的手臂。“夫君既然已经回来,不如陪我去镇上铺子里吧。阿哲总是迟来,铺子早上生意好,我一个人有些吃力。”
陆还凛想起阿哲刚刚已经被他练趴下,这会可能确实没法帮姜绾看店,便点了点头:“好。”
镜花镇处于昆琅山最偏僻的一角,人烟向来不太多。清晨的镇上也没有人群熙熙攘攘的场景,只有三三两两过路的人,加上各自准备开铺的店家在忙碌,但仍然算是清净。
不过随着日头攀升,街头的人还是逐渐多了起来。
“哟,陆哥,今天在啊?”边上开布匹店的朱老板笑嘻嘻的站在饼铺门口,掏出几个铜板递给陆还凛,“那什么,给我来三两豆沙糖饼,我家婆娘就爱吃这口。而且今天陆哥在,那必须捧场!”
镜花镇很少出现修士,一年多前姜绾和陆还凛出现在镇子上开店的时候,来了不少好奇围观的人。这里的人多数只是听过一些修士的传说,却一辈子都没见过真正的修行者。
糖饼铺姜老板的相公就是一位修剑道的修士,但大家只知道他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