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吴凡呀!”这时,旁边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我们都是龙凤乡太平村的人,我们那里风景也还可以,又有一条县道经过,所以有一个老板看上了那里,要在那里搞什么度假山庄,要征用我们的地和房子。他是我堂弟,名字叫袁世开,有一个儿子才20岁,房子才建没几年,花光了家里的钱,那人补助的钱也不够建新房子,所以就不愿意被征收!”
“结果有一天晚上,几十个黑衣人把他们家包围了,他儿子血气方刚,开门呵斥他们,结果被打了一个半死,最后他们逼着袁世开把拆迁合约签了。我们当时就报警了,但是因为那天晚上停电了,月黑风高,没有别的村民看见,也没有监控,所以案子没有查出来!”
“上个星期六,那些人就来拆迁了,袁世开的儿子还是不服气,就挡在了房子面前,说是有种就从他的身上压过去。那个挖掘机司机开始还停下来问旁边的老板,结果也不知道那老板说了一句什么,挖掘机突然就直接朝他儿子压了过去,瞬间就把他压在了下面,并且直接捅倒了一扇墙,把他埋在了里面!”
“哎,当时就已经看不见人了,我们旁边的几个村民疯了一般的上去拍打挖掘机,那司机才一脸懵逼地问怎么了?我们说你压到了人,他似乎吓了一大跳,然后跳下挖机就跑了!”
“我们让老板赶紧把挖机移开,帮忙把人挖出来,可是老板居然说司机把钥匙拿走来,他也没有办法。后来还是我们用锄头,拼命挖了半个小时,才把他儿子挖出来,死得好惨呀,人都压扁了,肚子都破了,哎!”
那个年长的人说到这里,也是涕泪横流,泣不成声,不得不停了下来,用袖子擦着眼泪。
“这些畜生,没有一点人性!”吴凡身边的小工头说道,“这就是欺负我们农村里的人无权无势,又没有靠山,否则哪敢那么肆无忌惮呀!”
“对呀,对呀,我们农民就是蚂蚁,任由他们有权有势的人踩踏,只怪我们农民也团结不起来!”另一个附和道。
吴凡听了之后,就想起了当初天威地产的人欺负钟明家的那一幕,当时天威地产的人也是差点要压死他们夫妻,是吴凡刚好碰见,出面救了他们,并且教训了天威地产的人,后来还阴差阳错的救了江威的母亲,那江威才心服口服,明确表示以后不会再作恶。
“不会是天威地产公司的人吧?”吴凡向那个中年人确认。
“不是吧,听说是一个叫王聪的老板,是外县人,到我们县投资的一个大老板!”那个中年人回答道。
显然他也知道天水县最大的房地产公司是天威地产。
“王聪?对了,你们报警没有呀,没有人管这事吗?”吴凡略有一些疑问。
“肯定报警了,上次逼签合约时已经报过警了,但是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强行逼着袁世开签合约。这一次压死人,警察来了后,那个王聪就跟警察说,本来就签好了合约的,可是正要拆迁时,袁世开的儿子又突然要加价,双方在协商的时候,挖掘机司机本来要把挖掘机倒回来的,结果操作失误,反而向前,结果误撞了他!”
“我们说,明明看见他故意撞上去的,而且当时袁世开的儿子虽然提出了要加钱,但那也是因为之前的合约是逼着签的呀。只是各说各的,他们人也多,最后警察调查一番后,得出了结论,就是逼签合约没有证据,而误伤却被认定了,后来要求那老板汪聪赔了二十万元!”
“可是一条人命没了,就只值二十万吗?再说了那司机明显是故意杀人呀,怎么能赔点钱就了事了,一定要杀人偿命呀!”
那个年长点的中年人忿忿不平地说道。
“毫无人性,资本为大,而且相关部门肯定是为了保护投资,有意偏向!”旁边的小工头怒气冲冲地说道,“吴凡,你组织一下,我们都听你的,杀到那里去,教训一下那个王聪!”
“不,不!”吴凡却摆了摆手道,“我觉得这件事吧,关键就在那个王聪,他可能是有备而来,做什么事都先想好了后路,所以不会留下证据,而相关部门办事是靠证据的,你们没有收集到证据,所以处于不利的境界了,并不能说什么官商勾结,要对我们的相关部门有信心!”
吴凡所认识的杨如柳也好,包括她父亲、县局的局长杨志也好,还有华冷风也罢,都是非常正直的人,所以不相信相关部门会偏向那个王聪。
“可事实上就这样呀,我们带了一些人去王聪的公司要一个公道,结果他们报警后,我们的人就被以扰乱公司秩序被抓了几个,现在还在拘留。后来我们又去相关部门门口请愿,结果也被抓了几个,我们要去市里,省里反映情况,还没出县城就被劝返了,我们现在是走投无路呀!”还是那个中年人说道。
他说的每一句话,旁边的几个人,包括袁世开夫妇,都含泪点头附和。
“噢,这样呀,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但是还是要提醒一句,一切要依法办事。如果没有证据证明那个挖掘机司机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