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誉找到桌子上的茶杯，发现是凉的。
他运出内力热了热杯子的温水，递给戚柔柔：“喝点。”
戚柔柔拿过，抿了一口。
楚无誉问：“怎么了？”
他感觉她情绪不对劲。
戚柔柔抬头看向他，她表情一惯不多，可这时又不太一样。
楚无誉仿佛看到她的眼睛在求助。
可她不说话。
他弯下身子，问：“不开心吗？”
戚柔柔点了点头。
“告诉我好不好？”
蹲着的人不说话了。
楚无誉：“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吗？”
戚柔柔没回答。
确定了。
白天的事情。
脑海里想了一圈白天的事情，细细想来，楚无誉觉得她从进了药阁起就开始不对劲了。
变得不太像山上相处过的样子。
戚柔柔在地上抠地板缝隙。
楚无誉拉开她的手：“不干净。”
戚柔柔：“喔。”
他没松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炎炎夏日夜晚指尖的凉意。
“我猜不到。”
楚无誉问：“能告诉我吗？”
夜晚他一双血色的眸子更加鬼魅，戚柔柔从这双眼睛里看不出来什么实质性的情绪。
她挪了挪，钻进他怀里。
楚无誉僵住，就着她钻进她怀里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他动也没动，怀里的人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
头靠在他怀里。
这是一个无比亲密的姿势。
没有贴得很近，但就是无端触动人心。
夜色下，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声。
怀里的女子动作轻柔，语气闷闷的：“阿誉，我不开心。”
楚无誉立住身体：“怎么了？”
他说话时，喉结滚着。
戚柔柔盯着他脖颈：“我……做了不好的事情。”
楚无誉：“怎么能算不好呢？”
她这么好。
什么都好。
“你都没听是什么。”
楚无誉：“你说。”
戚柔柔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心里装了太多不舒服的东西，她决定坦白。
“中午的时候……”
“我听到那个女孩子喊你长老。”
“我想自己跳下马车的，但是我专门搭了你的胳膊。”
这是第一次不对劲。
楚无誉点头：“嗯，怎么了？”
戚柔柔接着说道：“五楼的时候……”
“我不应该看人家的医书的……但是我还是想看，我看到她靠近你，我心里不高兴……”
楚无誉语气不明：“接着说。”
“我也不想离开你身边……你们说话时间太长了……我知道你照顾我，我要是到了五楼窗户前，你肯定会跟着我……”
楚无誉：“……嗯……继续。”
“拿药盒的时候……和你说话的时候，也是装的……我知道你会哄我，我故意的。”
戚柔柔攥紧他衣角。
索性他握住她的手并没有松开。
“还有吗？”
“下楼的时候……”
“我看得清路。”
之前上九楼下五楼她就很稳。
下四楼那会儿是装的。
楚无誉悄无声息将另一只手挪到她背后，语气轻柔：“为什么呢？”
“我知道你会关心我。”
所以才有恃无恐，故意摆给白日陌生的少女看。
她计谋算不得上上策，却是最端着的。
她知道自己，人前习惯保留三分自尊，人后喜欢痛苦自省。
戚柔柔接着道：“还有……”
楚无誉：“……还有？”
“中午的时候……”
“她敲房门了，出于礼貌我应该回复她，但是我没有。”
“我不但没有回复她，我还没有告诉你。”
戚柔柔钻进他怀里：“我坏吗？”
楚无誉不知什么时候环住怀里的人，一双血色的眸子此时此刻柔软无比。
像是醇厚的红酒，藏着最深最浓的情意。
热烈漂亮，醉人心弦。
他抱着怀里的人，说道：“如果这就是坏的话，你可以更坏一点。”
戚柔柔：“？”
“喜欢我对不对？”
他低头，看她。
戚柔柔想了想，道：“一点点。”
很多点。
“这不是坏……是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