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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义看着前方的目标,完全没有看身后的士兵,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士兵,正如他相信自己一样。
虽然不缺铠甲,但是这一次的鞠义,并没有将那一套重甲装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要入水,沿河而击之,身着重甲,那就是跟河水过不去了…
三千先登死士,没有任何一个人穿戴了铠甲,皆是轻便,更容易舒展身体的布衣。
而这种衣服的防御力,基本上等于零,一旦陷入大军从中,全军覆没,基本上就是理所当然,不出意外的事情了。
可是没有一个士兵,质疑鞠义的命令,而是选择了服从。
死寂一般的沉默,映照在这一片河面上。
三千先登死士,身上所携带的装备,其实并不多,一把强弩,十几支弩箭,两把环首刀,一把于背上,一把放在腰间。
全身上下能够称得上是防御武器的,大概也就只有手臂上面的臂盾了,除此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真正的轻装简从。
而这一次出发之前,鞠义为自己麾下的三千先登死士,每一个人都倒了一碗酒,喝酒出发!
哪怕如此遥远的距离,酒都是一种奢侈品,鞠义也没有丝毫的吝啬,将这种酒分发给了所有人。
因为夜晚的河流,即使再温暖,也会有一些冰冷,而酒的温度,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驱赶寒冷。
哪怕这一段距离并不长,但也能够保证士兵一部分战斗力,那就值得。
鞠义愿意去赌博,也敢去赌博,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做好准备,没有头脑的去赌博。
“统帅有时候并不需要站在后方,坐镇一方,指挥大军,才能够获得胜利…”鞠义看着越来越近的匈奴营地,缓缓的从安习河当中站了起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的靠了上去。
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的终点,没想到如今还有一个,他自然不会放弃。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君主,那个真正的主公。
为了自己心中的主公,匈奴人什么的,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失败过一次的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失败!
鞠义双眼当中充满着无尽的火焰,就仿佛内心当中充满着无尽的源泉,补充着身体。
他的失败给他的君主,覆盖了一个难以忘记的终点,那么他也会用自己的一切,为自己的君主,铸造一个完美的。
一切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而本就习惯了这一切的匈奴人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们赖以生存的安习水河,会在有一天的夜晚,从中冒出足以猎杀他们的人。
尤其是临近夜晚,在这些匈奴人当中,更是早早的进入了休息时光。
毕竟他们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部落的繁衍。
自然为了响应部落的命令和号召,每一个夜晚,都是夜夜笙歌。
至于会不会有外人入侵,或许最开始收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匈奴人还选择了严格执行。
但是持续几个月,别说一个外敌了,就连个野马都看不到,还能保持高强度的巡逻,那才见鬼了…
上面的人从最开始的严厉管辖,到后面的敷衍了事,又何尝不是反映了这种情况。
没人会在这一方面过度,过度刁难麾下的士兵,因为他们的存在,更接近于人上人。
使用奴隶,压榨奴隶,通过努力获取一切可以享受的东西,也是他们匈奴人武力的见证和证明!
正如匈奴人没有想过,这条赖以生存的河流,会出现敌人。
鞠义也没有想过,这个地方的匈奴人,几乎没有老弱,大多数都是青壮年。
一方抱着严阵以待,一方还在夜夜笙歌,双方的接触,看似合理,却又带着不合理。
“夜盲症啊,就看看鞠将军能打出多大的气势,能不能够将匈奴人给打炸营,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这一场胜负,恐怕就很难分解分晓了…”卢民(刘桐)看着一旁的沮授,神色平静的说道。
“看来殿下对于这一个疾病,那是了解的相当清楚啊…”沮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再回想起自己在泰山政务厅里面捞到的情报,一脸疑惑的看着卢民(刘桐)。
“那当然,当初是准备利用这一个疾病,直接正面战场击败你们的,哪成想情报泄露了,最后也只能将计就计了,没想到效果意外的不错…”卢民(刘桐)收回了自己的笑容,尽可能平静的说道。
“是吗?将错就错,然后再将计就计吗?这怎么和我了解的有些不一样呢…”沮授神色平静的说道,“从一开始,我怎么就觉得我安插的探子,就跟暴露了一样…”
“怎么可能,她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又怎么可以说是一开始就暴露了呢?”卢民(刘桐)习惯性的反说道,说完之后,意识到了有一些不对。
完蛋,精神力用的太多了,貌似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