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2 / 2)

,原来这屋内一直有另一个人存在。

凌桑见这位叫穗禾的女子,眉目清秀,穿着打扮像是一位婢子。长相温和,像她的主子一样,没有什么攻击性。

穗禾弯下身子,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了凌桑。看见梁佑挥手示意她下去,又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一举一动,都规矩的很。

凌桑倒是有些好奇梁佑的身份起来了。

在安之的催促之下,她则开始细心的绘起画作来,一边画一边说道:“月相从新月,峨眉月,满月,再到残月,新月,循环往复约需要三十日,而上半月月相规律,由缺逐渐变圆亮面在右边,下半月,则反之。”

安之道看着三十张月相图,失落问道:“就这些?”

凌桑摇头,而是又执笔写着,“新月的时候,月出会是卯时,月落在酉时,随着日子变化,向后推移约莫半个时辰,在其满月之时,月出为酉时,月落则为卯时,而下玄月的时候,则是月出子时,月落午时。根据北斗可知方位,则可推算出时辰。”

凌桑见安之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又见梁佑一言不发的看着纸张,她举例解释道:“如满月之时,月出东方时为酉时,悬挂于正南方之时,则是子时。处于东南方位之间,可根据相差多少,进行估算,若处于东南方位中间,则约莫靠近亥时。”

安之虽然没有听懂,但还是竖起大拇指惊呼:“凌桑,你可真厉害。”

凌桑注视着梁佑,见他看着画,一言不发,并没有多大的惊喜,看样子也好像早就知晓了一般。

观月辨时并不难,只要多加留意便可以总结得出结论。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如是无星辰之夜,可根据风向,山川水流等辨向。”

安之已经觉得脑袋闹的厉害,又听到这些,又忙问道:“如何辨向。”

凌桑及时注意到,梁佑的眸子动了动,原来他对这个有些兴趣。

这鱼自然要慢慢掉,现在还不知道梁佑的身份,自然不能轻易说出来,凌桑卖着关子,笑了笑道:“二位公子,今日时辰不早了,小女子还需要回府复命,等小女子将这些整理好,再告知二位公子。”说着起身,也躬身行了一个礼,翩翩然准备离开。

安之拦下她:“凌桑,今日便说完再走吧,楚~”

安之忙改口,“梁兄身子不适,难得能出来一趟。”

凌桑看着梁佑,见他一直端坐在桌案前,连抬手的动作都未曾做过,她在想,今日到底要不要全盘告知的时候,梁佑看着凌桑,温声说道:“安兄,我没事,等凌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梁某再行叨扰。”

哎,这人畜无害的面容 ,配上这么温柔的声音,凌桑实在是抵抗不了,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一个人,有些心软道:“后日吧,后日再来这里,我会告诉你们。”

三人约定,后日,同一时辰,再次在正阳酒楼约见。

凌桑先行离开酒楼,却是在外面找了一个巷子躲了起来,她看到穗禾搀扶着被围帽遮住脸的梁佑上了马车,安之上前交谈了几句之后,则向着工部尚书府的方向走去。

而梁佑的马车则是朝着太庙街的南边行驶。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马车后面,只跟了两条街,便看到梁佑的马车停了下来。凌桑看着马车停着的地方,庄严肃穆的楼宇匾额上写着“楚王府”三个大字。

原来梁佑其实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二皇子赵善,如今的楚王。

那个自出生起,就被判定活不了多久,在五岁的时候,被袁神医所救,每日里待在府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的赵善。

凌桑心中有些失落,原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在大朝史上都无记载的皇子,对她的帮助,想必微乎其微。

她只能安慰自己,好歹也是个出手大方,温文儒雅的皇子,比起朱厉和赵澜倒是能亲近多了,也不是毫无利用之处。

穗禾搀扶着赵善进了楚王府,赵善却是猛的剧烈咳嗽起来,穗禾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了赵善,赵善饮下药,喉咙处才稍且好些。

穗禾道:“王爷,方才那位姑娘,跟了一路,想必已是知道您的身份,她毕竟还是那质子的婢女,后日还是不要赴约了吧。”

赵善站在廊檐之下,屏声静气,气息平稳后,才回道:“无碍,她虽是上将军的婢女,倒也有些聪明,穗禾,一个小小的婢女都会知晓这些,那朱厉,你觉得又会是一个等闲之辈吗。”

穗禾点头,又问道:“那,王爷是想借她之手,探探那质子的底细。”

赵善进入暖阁,才将身上的氅衣脱下,穗禾将氅衣接过,放在一旁。赵善坐定之后,方道:“她确实有些才华。”

穗禾执壶的手一顿,她跟着赵善已经八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赵善这样欣赏一位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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