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走下去,却是当真要废了。
凌桑的左手虚浮着搭在朱厉的手心,一只脚抬在马车板甲上,用力一蹬,一下子没蹬上去,受伤的脚猛的踩着在地上,疼的她整个五官都挤在一起。
朱厉瞧着她这副模样,立马下了马车。
凌桑还在奇怪,他这是又要做什么,就见他宽大的袖子,挽着她的腰身,将她轻轻一抱,送上了马车。
凌桑整个人有点懵,坐在了车头,扭头对着露出有些不耐烦眼神的朱厉。
她回过神来,十分有眼力见的向马车内一歪,双手撑着底座,向马车左侧的软塌一坐。
朱厉很快俯身进来坐下。
“回府。”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车内气氛冰到极点,凌桑隔着衣袖,偷偷揉了揉自己肿着的膝盖。
想着若今日朱厉再不给她请大夫,这天气越来越冷,可不能因此真的落下了病根,明日一定要想办法偷偷去药铺弄点药过来才行。
朱厉端坐在车内,凝视着眼前低垂着眸子,毫无畏惧之人。
这次狩猎,他本是以她为诱饵,引出老墨等人现身,将这个功劳送给端王。而凌桑若是真的这次跟着老墨离开,他便会让尹借机杀了她,以防事后牵扯到他,可是她却没有选择离开,却是拖着一身伤,回来了。
甚至给他带来了惊喜。
凌桑觉察旁边坐着的人,正眼神灼热的盯着她。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厮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掀开来。”
凌桑侧目瞧着朱厉指着她的裤衣,一愣,这是觉得她在装病?
行吧,真是个疑神疑鬼之人。
朱厉见凌桑毫无羞耻之心的将裤衣掀起,愣了一下,后又瞧见她红肿的膝盖上混着血迹与药草的伤口,十分狰狞,竟比手上的伤还要严重。
怪不得方才在恭城王府外,险些站不住。
朱厉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在她怀里,淡淡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早晚一次,三日便会好。”
原来是良心发现啊!凌桑低着头回道:“谢公子垂怜。”
见面前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微微抬眸看向朱厉,见他又用那冷如寒霜的眼神盯着她,忙又低下了头。
“为何要救欣柔郡主,想好了再说。”
凌桑想着,自己做的的确很明显,像朱厉这样多疑的人,怀疑她也很正常,索性老实交代,“奴婢想着,或许可以帮助公子。”
朱厉冷笑一声,“你倒是聪明,可如今你既已失了忆,对于你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本王虽是你主子,但你却能在那般紧急情况之下,还能想着帮我,竟是如此忠心耿耿。”
说着,猛然靠近,直视着,冷冷的继续说着,“凌桑,你心中打底打着什么主意,是我那好哥哥又教唆你做什么,还是你早就恢复了记忆。”
凌桑瞧着朱厉的眼睛,质疑狠厉,她答的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朱厉太聪明了,之前的凌桑与那朱允是否有勾结,她不知道。至少失了忆的凌桑,不会轻易的背叛朱厉。她相信,一旦背叛,眼前的人,会立刻杀了她。
凌桑摇头直言道:“奴婢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也没有恢复记忆,只是奴婢,这么做,的确有原因。”
朱厉坐直着身子,悠悠问道:“哦,什么原因。”
凌桑膝盖有伤,此刻可不想跪着,她低头答道:“奴婢自重阳节那日落水,失了忆之后,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心中一直惶恐不安。诚如公子所言,奴婢对主子您,也是如陌生人一般,做不到推心置腹。但奴婢绝对不敢加害他人,我只想离开这里,做个自由之人。而奴婢知道,若想恢复自由之身,需要公子同意才行。是以,想着若能帮到公子,博公子高兴,或许能让奴婢脱了这贱籍。”
恢复民籍,朱厉倒是没有想到,原来她是这样想的,“你可知,若你回到南晋,我那视你如珍宝的大哥,你想要什么,便会给你,只不过恢复民籍,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凌桑低眉问道:“公子,奴婢在南晋可有亲族好友。”
“你本是孤儿,自小被我母后所养,在南晋并无亲族好友。”
凌桑抬眸,用一种了然的眼神反问:“若真如公子所言,那国主视我为珍宝,为何奴婢会在大朝,而不是在他身边,想必自然也有他做不了主的事。而奴婢既然被派与公子来到大朝,奴婢斗胆猜测,应也是有些作用。我若回了南晋,那派我来大朝的人,知道我失忆,不受掌控,会放过我吗。我若真的回去,国主真的会给予奴婢自由之身吗。”
凌桑顿了顿继续,“如此种种不确定之事,让奴婢不敢赌,也不愿赌。”
朱厉有些惊奇,又说道:“那你如何断定,留在大朝,我便会替你恢复自由之身。”
凌桑摇头,委屈,眼里含泪道:“自是不敢确定,只是奴婢目下对南晋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