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了,你有电话。”秀邑按了好几次门铃没反应,她只能一边拍门一边喊话。
这句话像一道光划破困压着秦千岩意识的雾障,秦千岩看着自己手里的药丸,脸上冷汗直冒。看到秦千岩的那一眼,秀邑被吓到,被他满脸虚汗,红红的眼眶、惊恐的表情,还有虚脱到快要倒下的样子吓着。
“你,你,你怎么了?。”秀邑结巴地问道。
秦千岩白了秀邑了一眼,伸手扯过手机,嘭一下把门关了,留下一脸蒙圈的秀邑。
“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秦千岩背靠着门,并没有理门外的秀邑,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洗手间,把安眠药丢进马桶,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重重砸在床上。
秀邑的名字在他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动,秦千岩看着就是不接,手机铃音是海浪的声音,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院?”
“晚上的聚餐能去不?”
……
“对不起,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秀邑看着秦千岩刚才那状态,心里一直不安,回想自己说的话,真的太恶毒,心里很是不舒服,外加秦千岩一直没有接电话,她焦躁不安,坐立难,不停给他发微信。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我休息一下,晚上聚餐叫我。”
好的,好的,好的……
看到信息,秀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秀邑啊,秀邑,难道疯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他一口吗?你说别人没有教养,你这样说他,你就有教养?秀邑在心里狠狠批评自己。
坡岭一农家乐。
秀邑以为就只有邵恩,到了以后才知道吴悦玫、薛东还有酒店合资方五个人,一共有十一人。秦千岩在秀邑左边默默坐在,安静听着,偶尔动一下筷子。整场聚餐,两个主题,第一个,酒店合资方的工作人员,十句话有九句离不开吴悦玫如何优秀,工作如何出色,工作如何有难度。第二,劝酒。可是秀邑就是一滴不喝,不管如何盛情难却,不管是威逼利诱,不管如何软硬兼施,她就是以酒精过敏为由通通拒绝。
在秀邑的职场规则中,她始终坚持着一点,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她的职场致胜法宝是专业和敬业。工作没有了可以再找,但是人的原则和尊严没有了,有啥也没有意义。
秦千岩倒是来者不拒,男士们喝得有些过量,不停给秀邑敬酒,开始有些肢体上的接触,看着秀邑不停往角落里躲。
“我们经理真不会喝酒,他的酒,我来喝。”秦千岩站起来挡在秀邑的前面,来者不拒,护着她。
从酒店出来到现在,秀邑就一直默默关注他的表情和行为,第一次仔细看他,他的眼底有一份深沉的忧伤,人心是肉长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么多油头粉面的男人面前,有一个人能挡在她的面前,替他挡酒,挡咸猪手的人,秀邑非常的感动。
贵州人的酒量那可不一般,聚餐直到大家都晕乎乎才散场,坐上公司的车,秦千岩一句话没说,安静地闭着眼睛。
“没事吧?”
“嗯!”
这是两人在半小时车程里唯一的对话。
很肯定,他喝醉了。
到了酒店门口,秦千岩蹲在路边不停呕吐,真是喝得太多。秀邑赶紧去酒店前台拿了瓶水给他,在他身边安静地陪着。
小心!看着秦千岩晃晃悠悠站起来,秀邑赶紧扶着他。
“我其实一直想要做好……我自己,但是我不知道做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做好……我,其实,很努力……你的话……真的很伤人……我,我真的很生气……”
秦千岩看着秀邑,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却掏心肺地说道。
秀邑看着他的眼睛,十秒,秀邑读出他内心的孤独、无助和纯净,听着这些话,她的心突然像被针扎,抽筋般疼痛。
“七仔,你看,那不是千岩吗?”
“是啊!什么情况,那不是喷嚏女吗?两个仇人怎么还能抱一起!”千岩的朋友们从贵阳回来了,因为明天要一起回深圳,恰好看到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