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身子一震,敏锐地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变化。
一阵僵硬从脊背传到四肢,温晚栀不敢再动,小心翼翼地摸索出床头的手机,处理消息和邮件。
正一脸严肃地翻看着向依然那场慈善晚宴的宾客名单,脑后传来一声哂笑。
“行啊,沈总夫妇居然也敢露面。”
温晚栀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没好气地低声开口抱怨:“醒了就起床。”
话没说完,薄严城就神色一凛,伸手绕过温晚栀的肩膀,修长的手指往上翻了一下她的手机屏幕。
“哦?他们还要带沈青过去?”
温晚栀也眉头一挑,再次看向名单。
果然,他们打算带着孩子出席这次晚宴。
温晚栀抿着嘴思考着,半晌才淡淡开口。
“我有一个想法。”
薄严城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撑着头:“下周六,温暮和薄林应该没有特训,我把他们接回来。”
温晚栀回头,看到薄严城势在必得的眼神,有些惊讶:“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薄严城淡淡开口:“借着这场鸿门宴,把沈总那二位的事也收个尾。我猜错了?”
温晚栀摇摇头:“没猜错,我是打算这么做。更重要的是,我想当着他们的孩子的面,拆穿二人的真面目。”
薄严城垂眸,看到女人眼里的冷光,颇为愉悦地勾起嘴角:“不错的选择。”
温晚栀有些着急地转过身,看着薄严城同样冷冽的神色:“所以温暮和薄林没必要出席,最好还是留在车队。”
黑色长卷发无意间散落在薄严城的手背上,他慵懒地卷起一绺绕在指尖,低声开口。
“这场公开审判,对他们也很重要。”
一方面,孩子们会知道,恶有恶报。
而另一方面,也是薄严城格外在意的,就是告诉孩子们,爸爸和妈妈都在他们身边,是最强大的护盾。
温晚栀眉头微蹙,思忖着:“这样会不会给孩子带来阴影啊?”
薄严城轻笑一声,眼里带着坚定的神彩。
“孩子也许比我们想的,要坚强得多。也别太小看他们了。”
温晚栀心里一松,不再担忧那么多了。
放松下来,就发现她和薄严城现在有多暧昧。
清晨靠在一起聊些有的没的,体温相互氤氲着,连发间的气味都一模一样。
温晚栀红了脸,往床边挪了挪,一脸嗔怪。
“你怎么躺上来了,不是让你等我睡着就走。”
薄严城夸张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些受伤的神色。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就是不肯安安稳稳睡着,我眼神错开半秒钟,就要一身冷汗地踹开被子。”
温晚栀暗暗回忆着,昨晚她确实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噩梦,和刚开始吃抗焦虑药物时一样……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夜里醒来,就已经发起了烧。
薄严城摆弄着额前的刘海,继续低声卖惨。
“好不容易照看好了,养得无病无灾,醒来却还要指责别人趁虚而入……”
温晚栀闭了闭眼,撇撇嘴,又有些气恼地背过身去,无奈开口:“好了好了!知道了。”
薄严城起身下床,看着好像赌气的猫咪一样蜷成一团的温晚栀,心里温柔得要化开成水。
男人摇摇头,没敢留恋太久,离开温晚栀的卧室下了楼。
比起多贪恋几分这样的气氛,他更需要马上冲个冷水澡。
温晚栀本来打算自己回去霍家做个复查,但薄严城却死活不同意,愣是挑了辆低调的车,非要送她回去。
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搭在扶手上,向后小心地倒车出库。
温晚栀看着薄严城平静的侧脸,还是忍不住问着。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在霍家露面,这次怎么非去不可了?”
车子平稳驶上路,薄严城这才淡然开口。
“想听实话吗?我一直在害怕,害怕见到你父亲。”
温晚栀惊讶于薄严城的坦诚,却也不意外。
她和霍启东相认的时候,是她最狼狈,最危险的时候。
而她那副样子,也要拜薄严城所赐。
霍启东又极为宠爱她,想来也不会对薄严城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薄严城没脸面对霍启东,也实属正常。
薄严城话锋一转,谨慎道:“不过,好歹复婚了,岳父总要见的。”
温晚栀这才发现,车后座上放着不少精美的古董盒,她都不知道,薄严城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薄严城注意到了温晚栀的眼神,叹了口气。
“霍先生才是有名的收藏大家,我也不过是班门弄斧。”
温晚栀有些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