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晴白了程通一眼。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什么夫妻,婚都离了八百年了!
程通不敢多说,赶紧回到正题。
“薄严城没有通过薄氏集团给沈总批那笔投资,而是以他个人名下的企业,投资给了开发区招商引资办公室。”
曹晴狡黠笑笑:“薄严城确实是老狐狸了,这就是挖了个大坑,直接让沈总往里面跳啊。”
程通点点头:“没错,沈总本来就是村里出来的,花了不少钱,才坐上了开发商的一把手位子,能力和眼界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拿到薄严城的那笔投资之后,果然就用来打点关系去了。说好听点是打点关系……”
“其实就是贪污行贿。”温晚栀自然地接上了话。
薄严城既然想引诱他犯罪,拨出去的数额肯定非常可观。
他做事从来不会折中,也很少有谨小慎微的试探。手笔一向很大。
温晚栀蹙着眉头思考着:“那么巨大的数额,就这么打了水漂?只为了拿捏一个沈总,也太不值得了。”
程通笑笑:“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那不是薄严城会做的交易。他靠着沈总这个鱼饵,钓到了开发区管理层的不少大鱼,甚至涉及到了京城的几个领导。要说那时候可真风光,薄严城靠着这些把柄,可以说在京城的地产业是横行霸道,也是那一阵子,拿到了不少重要的地块和项目,投给沈总那点钱,早就千百倍地收回来了。”
曹晴噫了一声:“真够孙子的,要我做生意,可不敢招惹薄严城这样的。”
程通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我见他干太多次了,早就受够了。那时候别人说薄严城手段狠厉,做事不给人留后路,完全不是空穴来风。”
温晚栀也是第一次清楚知道,外界评价薄严城手腕通天,老谋深算的原因了。
她有些疑惑:“可他怎么会独独放过了沈总?”
程通也有些感慨:“商场从来都不是光明磊落的地方,虽然薄严城不屑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但不代表他不会利用这些人性的弱点。留着沈总,也不过是留个开发区的棋子罢了。”
“可但凡人聪明点,都会明白自己的把柄已经被薄严城握住了。可这个沈总,包括那一家子,都是蠢货。他不仅没这个自知之明,还逐渐觉得薄严城不像传闻里那么手段狠厉,而是个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曹晴忍不住讥笑出声:“这可真是玉皇大帝给的自信了,他怎么不觉得自己能成仙呢?”
程通讲到这里,温晚栀已经彻底明白了。
沈总这种自命不凡又贪婪无比的蠢货,总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温小姐,”程通通过后镜看了她一眼,“下一步你想怎么做?沈总贪污行贿的金额,已经可以判处死刑了,目前证据确凿,律师也早就做好了证据和开庭的准备。”
温晚栀脸色淡然,眼底却闪过寒意。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心慈手软,圣母心爆棚的女人了。
嚣张跋扈的王姐,还有那个不知好歹的傻儿子沈青,也必须受到惩罚。
温晚栀思忖片刻,冷冷开口:“沈总的事,先不急。光把他一个人送下地狱,不够。我要他全家都受到惩罚。”
伤害到她的家人和孩子,已经越过了她的底线。
曹晴有些兴奋地笑了:“晚栀,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以前你那个小白花的劲儿,我总想骂你。”
温晚栀被逗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没少骂我。”
眼看着快到万泉庄了,曹晴正色道:“车队那边的取证,估计很快出结果。我找人打听了,王姐和沈青的故意伤害罪是逃不掉的。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开始准备起诉了。”
温晚栀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微微笑了:“不急,王姐即使被判了教唆未成年故意伤害罪,也判不了几年,搞不好花点钱也就解决了。这不行。”
曹晴挑挑眉:“晚栀,你还有什么打算?”
温晚栀看向了驾驶位:“程通,关于贪污受贿的案子,还能进一步调查吗?王姐肯定脱不了关系。”
就那女人嚣张跋扈的程度,估计沈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说不定贪污受贿的点子,压根就是王姐想出来的。
曹晴一拍手,眼睛亮了:“对啊,如果能证明王姐也参与了贪污受贿,那可就不是几年的事儿了。”
程通皱皱眉头:“可以是可以,但是多少需要些时间,这期间,舆论可是会不断发酵的。”
温晚栀眼神冷冷地开了口:“没事,沈总这事,证据确凿,也就不着急了。舆论发酵得越快越好。比起这个,更难办的是薄彦真那边。”
沈总确实在车队制造了不少混乱,但伤人的事,他肯定是万万不敢做的。
得不偿失不说,还有可能让自己缠上麻烦。
而会不计后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