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一愣,以为自己没睡醒:“薄总,你说什么?”
薄严城长手一伸,把人拽进门,砰地关上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一双墨色的眼执拗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语气有些少见的急切:“如果我恢复记忆,你打算做什么?”
温晚栀一脸惊惶,却抽不出被桎梏的手臂。
她抬头,猛地看到了薄严城眼底的慌乱无措,身子一顿,没再挣扎。
他似乎是认真地要个答案。
“到那时候,我想重要的就不是我打算做什么,而是你会怎么做了。”
温晚栀回答得模棱两可,薄严城竟也接受了。
他眼神闪烁了一瞬,似乎是有些头痛,倏地又抬眼盯住温晚栀:“那你呢,你会走?”
不知为什么,越和温晚栀相处,越觉得她像是指尖沙,自己撒了手,她会立刻消失不见。
那种失去的痛就像是刻在骨子里。
温晚栀对上薄严城的眼神,执着的眼神里杂糅着慌乱和一丝……祈求?
面对着像是大型犬一般的眼神,温晚栀没办法继续看下去,不得已收回视线,冷声开口:“这些事,到时候再说吧。”
温晚栀心一横,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腕,却没想到薄严城高大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狼狈地扶住了身后的沙发,难受地闭上了眼。
“薄严城,你怎么了?”
温晚栀有些惊慌地上前一步,却还是缩回了手。
可薄严城的样子,显然有些不对劲。
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温晚栀神色一凛,抓住薄严城的肩膀,声音提高:“薄严城,你吃了什么药吗?你的体质要格外谨慎用药,你自己知道吗!”
薄严城的体质对药物格外敏感,曾经才会有滥用药物的病史。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她可不想旧事重演。
男人只是闭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喑哑的声音拂过温晚栀的耳畔:“你还是会紧张我,和从前一样。”
温晚栀身子一僵,顾不得多想,细白的小手开始摸索薄严城黑色西装的口袋。
薄严城身子一僵,骨节分明的手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有阻止。
温晚栀果然在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盒,颤抖着打开,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什么药?”
薄严城喉结滚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狭长的眼里闪着冷光,恢复了神志。
“治疗神经紊乱的药,说是对恢复记忆有帮助,看来作用不大。”
他伸手取过药盒,盖好塞回口袋,站直身子,仿佛那个脆弱的瞬间只是温晚栀的错觉。
“恢复记忆的办法我在找,另外,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向依然掌握了一些照片证据,似乎打算出手对付你了。”
温晚栀也恢复了清冷的姿态,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没想到薄总居然会提醒我。向依然毕竟是你的妻子,不是么。我有些好奇,薄总会站在哪一边。”
看来她的出现,已经让薄严城的心不能平静了。
而向依然的自作孽,也让她在薄严城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
温晚栀淡淡笑了笑。
到了这种时候,很多事情,她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毕竟这些都是薄严城该去操心的事。
薄严城看着温晚栀淡定的样子,眉头微蹙:“我以为你会求我出手帮你。”
而不是这副旁观者的态度。
温晚栀无所谓地耸耸肩,好整以暇地退开半步,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袖。
“向依然这个女人,还和从前一样,自作聪明,却总是弄巧成拙。曾经的我也许有半分忌惮,但现在,我只想看她自作自受。”
薄严城有种吃了瘪的感觉,本想着温晚栀兴许能拜托他出手帮忙,没想到自己成了上赶着的那个。
男人没再看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看来温总监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那我就不操多余的心了。”
温晚栀离开总裁办公室,莫名觉得屋子里寒气逼人。
薄严城这是生气了?
莫名其妙。
回办公室的路上,温晚栀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至少薄严城已经主动想要恢复记忆,也在寻求办法了。
那薄远和向依然的谎言,离拆穿也就不远了。
她就算再心急,也得等。
只是她没想到,向依然会这么沉不住气。
推开总裁办的玻璃大门,一室寂静。
几个年轻职员抬头看过来,却在看到温晚栀时神色一僵,目光闪躲地问好,立即低下头去。
温晚栀大方一笑,回了个早上好,坦然坐在工位上。
小文和往常一样递来咖啡,眼神却也有些闪烁。
“总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