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和薄严城走进展览中心的大门,曹总只是远远点了点头,就识趣地去忙了。
温晚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正在进行的展览,余光瞥向神色认真,眉头微蹙的薄严城。
失忆过后,他似乎还没有来这里好好看过。
一个学生看着展览,没注意脚下,一下撞到了薄严城的背上,赶紧道歉:“抱歉先生,我没看路。”
薄严城头疼得耳鸣,高大的身子一时没站稳,晃了晃扶住了墙壁。
温晚栀神色一惊,薄严城怎么突然会这样?
男人摆摆手:“没事。”
这地方他很少来,就是因为每次来这里,都没什么太好的情绪,不是头痛就是情绪低落,要不是他唯物主义,都想看看这地方是不是有问题了。
但这次他跟温晚栀一起来,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地方的一点一滴,都在他脑子里喧嚣,想让他想起那些被遗忘的事。
温晚栀走过来,递出一张纸巾:“薄总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马上离开。”
薄严城摇摇头,掏出药盒打开来,正打算吃片药应急。
温晚栀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心里一急,伸手夺下药盒,神色难掩惊慌:“什么药,我看一下!”
无论是包装盒还是药片,都太像曾经让薄严城产生幻觉,戒断不掉的那一种药了!
直到看到只是普通的发热镇痛药,温晚栀才有些尴尬地递回去:“抱歉,我去拿水给你。”
薄严城吞下药片,把药盒收起,神色如常,眼神带着探究的神色:“你知道我有过药物依赖?”
温晚栀暗叫不好,本能反应打败了理智,一下子没忍住,只好点点头:“知道,这可能,也是你记忆受损的原因之一。”
她本打算含糊其辞敷衍过去,没想到薄严城眼神一亮,那种执拗的光,温晚栀从没见过。
“那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身边有个孩子,他不会说话。你见过他吗?”
温晚栀一时间忘了怎么呼吸,身子僵在原地。
他身边的,不能说话的孩子,那不就是温暮暮!
他原来真的记得暮暮。
即使他的大脑,拒绝记住关于她的一切,却留下了暮暮模糊的影子。
看温晚栀沉默,薄严城眼神凌厉了几分,神色严肃,抬手握紧了她细瘦的肩膀:“你知道,对吗?”
薄严城热切的眼神近在眼前,炽热的鼻息都拂在她脸上。
可温晚栀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想到,薄严城会记得暮暮。
僵持之中,不远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严城!”
向依然拖着木木疾步走近,却发现薄严城正把温晚栀逼在墙角,握着她肩膀的双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温小姐?你们在做什么?!”
向依然带着哭腔震惊出声,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嗓门不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薄严城烦躁地闭了闭眼,眉头拧成结。
这女人怎么总盘旋在他身边,尤其是有温晚栀在的时候。
薄严城松开一只手,另一手仍旧禁锢着温晚栀,微回过头:“依然,你怎么在这?”
向依然早就想好了借口,声音支离破碎地控诉:“我带木木游泳,顺路来转转。严城,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带着孩子抓小三?”
“太刺激了,一般人都在被窝里抓小三,名门望族不一样,都是在艺术馆抓……”
“不愧是小三,比原配漂亮太多了吧。理解渣男,成为渣男。”
“孩子也太可怜了,还这么小……”
温晚栀却无暇顾及向依然漏洞百出的演技,她眼神直愣愣落在了木木身上。
叫同样名字的孩子,也差不多年纪,都不会说话……
温晚栀咬了咬牙,向依然和薄远这手算盘,打得也太好了。
真不怕下地狱吗。
薄严城放开了对温晚栀的钳制,却没转身,似乎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向依然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依不饶地走近,转向温晚栀,泫然欲泣。
“温小姐,你和我老公在这里做什么,能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温晚栀固然是要面子的人,但她在京城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能怕社死不成?
但向依然和薄严城就不一样了。一举一动都影响着薄氏的股价和地位,他们恐怕丢不起这个脸。
温晚栀牵强一笑:“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
向依然却马上拒绝:“不!敢做,还不敢当吗?就在这里说。”
温晚栀无奈冷笑,向依然,给你机会你不用,丢人之后可别自己偷偷哭。
“向小姐,哦不,薄夫人,你问我在这里做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