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心里有些落寞,下意识后退几步,背脊却靠上了冰凉的墙壁。
薄严城没有停下脚步,长臂一伸,撑在温晚栀脸侧的墙壁上,一双凌厉的眼带着威压望下来。
温晚栀耳廓有些发烫,好在掩藏在黑发下,不会被人察觉。
薄严城压低声音,传进温晚栀的耳朵里,一阵酥酥麻麻直到她心里。
“你从前也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温晚栀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
她抬头望向薄严城的眼,他像只困兽,眼里闪动着困惑和求索,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她脸侧攥握成拳。
眼看着薄严城另一手就要握住自己的肩膀,温晚栀心里一急,双手按上面前坚硬滚烫的胸口,用力一推。
薄严城没防备,身子没动,手却顿了顿。
一声冷笑在温晚栀发顶响起。
“温总监,挺会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啊。威廉总能碰,我就碰不得了?”
眼看着黑影向她压过来,温晚栀撇过头去,有些气恼地低吼,像只发怒的小兽。
“薄严城!你疯了?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能不能别吃些乱七八糟的飞醋?”
男人狠狠一怔,回过神来,退后几步,手插在口袋里,胸腔起伏着。
他在吃醋吗?
可笑,他有什么醋好吃的。
不过是看不顺眼威廉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面前女人的狐媚手段也让他看不起罢了。
薄严城低头整理袖口,冷冷地笑了一声:“温晚栀,你算盘打得不错,董事会上那么一说,没人能逼你离开薄氏。”
再抬头,他眼里已经全是冷意,也恢复了往日的淡漠:“不过,这不代表我会让你在薄氏过舒服日子。”
温晚栀攥紧了双拳,身子气得发抖。
薄严城这个倔脾气,这是又和她杠上了。
“你这是逼我离开。”
男人慢慢在办公室里踱着步,似乎被气笑了。
“对,我逼你离开,你就会走吗?或者说,你舍得离开吗?”
薄严城心里紧得发闷,却找不到出口发泄,只得盯住不远处站着的女人,语气戏谑。
“有些回忆,想不想得起来,真的有那么重要?”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温晚栀愣在原地,心里像是浸入了冰水一般。
不重要吗?
呵,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了。
即使记不起她,薄严城的日子,也过得没什么两样。
她又何必做这个圣母,非得揪着人家,要他全部想起来。
薄严城一句质问,显得她像个傻子。
温晚栀嘴唇颤抖着,半天才稳住声音,抬眼倔强看向薄严城,单薄的身子轻颤。
“薄严城,你问我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每一次不是你亲手推开我,我不会走。”
薄严城被温晚栀眼神里的坚韧和凉意震慑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温晚栀感觉到有热意从眼眶里流下,她却不想示弱,努力保持着声音的沉静:“我以为我了解你,你是不愿意活在谎言里的。但我可能是忘了,人失去了一些记忆,也就和从前那个人不一样了。”
温晚栀向前走了两步,薄严城微微一怔。
“是我错了,我认识的那个薄严城,早就死了。”
薄严城心里空落落的,直到大门砰地关上,巨响在他心里久久回荡,人才回过神来。
自从温晚栀出现在他生活里,自己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和失序感,可温晚栀就像是一杯美味的毒酒,喝了会痛,可又忍不住去尝。
薄严城手扶着额头,紧紧闭上眼,试图无视那股懊恼的情绪。
那些都不是他想说的话,也不是他的本意。
他不过是害怕,温晚栀也会这样离他而去罢了。
薄严城心神不宁地回到办公椅上,心思早就不在面前的文件上了。
他合上文件,又瞥到了一沓照片的一角。
男人神色一冷,盯着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眼神却没法从温柔笑着的温晚栀身上移开视线。
那表情该是属于他的,也许曾经是属于他的。
薄严城闭眼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攥紧了椅背。
温晚栀已经有了孩子,有了新的家庭。
就算是让他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又能如何?
也不过平添纠缠罢了。
电脑响了一声,有新邮件。
薄严城点开那封全公司邮件,里面言简意赅几句话,看得他眼神骤冷。
男人下意识看向门口,脑海里却全是温晚栀流着泪的眼睛。
温晚栀从总裁办公室落荒而逃,刚走出门,泪就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