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温晚栀拉了个椅子,坐在了薄严城的病床边。
两道视线胶着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沉默,似乎谁也没打算先开口。
薄严城看了看温晚栀,又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仿佛还在回味掌心里实实在在的温热触感。
如果那一晚,在红霞寺的庭院里,和他说话的温晚栀令他惊讶,今天温晚栀的出现更加不合常理。
难道温晚栀,真的没死?
不可能!他亲眼看到了骨灰下葬,他甚至顾不上那么多,硬是检查了那盒骨灰。
那里面,确实是温晚栀的骨灰……
温晚栀沉默着,看着薄严城眼里的瞬息万变,大概知道他在困惑什么。
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影响,薄严城已经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此刻应该也在辨认着,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觉……
温晚栀叹了口气,沉沉开口:“薄严城,我是温晚栀,那是一场假葬礼,我没有死。”
薄严城瞳孔震动,一双眼看向床边的女人。
黑色的长卷发,灵动的眼,细嫩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确实和病恹恹的温晚栀判若两人。
“不可能,我的晚栀她得了血癌,她已经死了……她不会……”
薄严城呼吸急促起来,剧烈的头痛让他咬紧后槽牙,再说不出话。
看着薄严城脸色瞬间煞白,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温晚栀心提了起来。
果然还是不能就这样刺激他!
即使告诉他真相,以薄严城现在的情况,他也没办法相信。
比起相信她是温晚栀本人,薄严城似乎更愿意相信,她是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