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了扬州,哪里还有货船在?扬州城早就被闯字军攻破,也是被洗劫一空,再想找司马睿,跟他哥哥司马戌一样,早就不知去向,张萌急于找到留守的于松,想弄明白情况,连于松也没法找,气得张萌怒骂司马睿,若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晚自己动手拿捏他个老王八犊子,张萌千方打听总算是在一家小客栈里找到了于松,于松见到张萌是痛哭流涕,一边大骂司马睿,发誓要找到他,要了他的老狗命!一边哭诉被闯字军抢货的过程……
“自己实在是没能力保护住,还被千军万马给打伤,腰里没钱了,只能是找到小客栈暂时住下来,等着您的到来,好能找关系追查被抢走的百船货物。”
张萌初见于松,见他干得认真,面对现实,亦是无奈,嘴上仍带有怨气说道:“还追查个屁。”张澜亦觉追回货物有点不现实,时间太长了,怕早被消化了,要知道闯字军各地抢得的东西太多了,都是被就地消化掉,他们不知道价钱,稍微变卖点就脱手,张萌跟店家结了于松的房帐。
剩下于松跟张澜,张澜问于松道:“失了货物,咋不赶紧回家?”于松觉得货物是从自己手上失了,一直很懊恼,但见张澜这样一问,如怕问责般,马上答道:“那我可不敢。”张澜听到一向爱显摆的于松竟然说出熊话,能降位说下级话,让尊于张萌,带有好奇地问:“咋不敢?”于松答道:“师傅他可是个记仇人,遇到我不听师傅的话,师傅他不去当场纠正,也不规劝阻止,任其自由发展,直到出了大事,铸成大错。
记得那还是刚跟师傅走垛子时,我提出走近道,师傅事先没告诉我道上有强匪,结果是,我迎面碰到了盘据多年的大匪首,这年头,没点功夫压身,可千万别出门,我小时候(从五台山回来)跟名人练了武功,跟匪徒一比划架势,被一脚穿心踢翻在地,被喽啰拿梱后,我开始担心师傅的安危,怕师傅也是这个下场,同时更盼着师傅来,好能解救我脱困!”张澜听出来他一口一个师傅地叫着,知道于松是真的打心眼里服气于张萌,忙问道:“张萌没跟你一起?”于松忙回道:“等师傅押着银车过来,那人还是那穿心腿,反被掀翻在地,并大声喊问:可是百岁子?五牤子的名头在这里可好使?匪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反问道:“怎么的?”
师傅见对方有了正常的应答,其实百岁子是大匪首的乳名,这小名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五牤子是百岁子的亲娘舅,舅舅跟甥是同龄,打小一起光屁股玩大的,舅舅的名号好使自不必说,师傅望一眼,我被梱踩在众喽啰脚下,我这是错在先,见师傅到来我也不敢吱声。他报上名号——我是关东张萌!那百岁子慌问:“可是及时雨关东大侠张萌?”张萌抱拳应答:“正是!”那匪首嘴上吩咐手下的:“快!快!快!”将我扶起,松了绑,急忙往山上请让,说道:“我是神腿百岁子,久闻关东大侠威名!快请进山庄!”师傅见关东张萌的名头已经起了作用,推辞道:“生意人,以赶路为要,我们还得往前赶!”那百岁子强调道:“天就要黑了,也到了吃饭的时候,到山庄吃口热乎饭!”师傅强调道:“在外走垛子,都是随意吃一口,是边走边吃,不耽误事,真正到家了,才敢大吃大喝。”那百岁子坚决不让走,急道:“总算是见到关东大侠的真身,到山庄吃口热饭,就算是没有你们来,我们也得吃,咱俩伙人难得一见,必须到我山庄,算给我个做东的机会!相聚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师傅仍不从,百岁子急眼道:“你跟我老舅做得了朋友,到我这里便瞅不起我?”这话是有些强词夺理,可又是真心相挽留,我心里也同意留宿一晚,天明再上路。师傅见百岁子把话说到家了,勉强同意在山庄留住一宿,也满足了我的好奇之心。
第二天一早上路,百岁子携众人相送十八里,师傅解下削铁如泥的宝刀相赠时,我都很惊讶,这可是随身保命的大宝贝,天天佩戴的东西怎能说送人就送人了?”张澜也接口问道:“张萌出手一直阔绰?”于松立马答道:“咱关东人都那一个德性——为了交情便啥都舍得,甚至于肯脱下裤子,对自己便又舍不得了,蹲个茅厕,连草纸都舍不得多扯一点,自己的饭顿顿对付着吃,有朋友在便是可着劲儿的挥霍,一旦来了朋友,能先出门赊欠猪肉,赊借山鸡,赊飞龙,招待朋友。为了朋友整出债务窟窿事后再堵,朋友走了拿家里的猪仔去顶帐……”
张澜听到这,心里大安,知道俩个这样干事,朋友定会遍天下,他两个虽远离关东,可关东人的脾气做派没有丢,心里暗赞张萌,做事远比二叔大气豪放!于松继续讲道:“还有一次,我俩去茶山,一到茶山,尝到当地的新茶是真香醇,价钱也可人,我直接抢订上货,师傅他不当面阻止我,等我跟着师傅继续往前走,那茶山更阔广,更多的采茶姑娘们熟练地采着茶,还都在比着唱着采茶歌,那手法更纯熟,茶尖更香甜,炒茶师傅更专业,师傅他所接触的都是当地最有名的大把头,对我们的接待很是到位,专门有房供我们吃住,细一问价钱,比我要下手的便宜近半,人家还出专人打包,帮助起运护送到指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