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会躲在房间里哭鼻子。
“怎么哭了?”
裴文屿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软了些,轻轻敲在石英心里。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见她不愿多说,裴文屿也不再多问,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有机会帮我交给苏郁吧。”
裴文屿递给石英一个精致的包装袋,石英呆滞了几秒,“你让符总给吧,我要睡了。”
一气呵成关上了门,石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裴文屿离开了她才坐了起来,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亮。
泽阳迷迷糊糊半夜起来,发现房间里的水没了,起身去客厅倒水的时候,发现阳台那里,一个影子坐在那边,屋子里没开灯,泽阳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阳台的影子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沉静的声音响起:“泽阳,是我。”
泽阳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抓了下发:姐姐啊。别吓我啊,这都几点了,你在那里做什么?”
抬起头来借着月光看了下表,泽阳稍微清醒了一点儿。
都已经半夜两点半了,她怎么还不睡,倒是在阳台这边,明天还有工作,这么晚还不睡明天哪里有精力。
走过去,泽阳望见摆在阳台上的罐装啤酒,已经有两个喝空了倒在那里,在苏郁的手里还拿着一罐,泽阳的睡意瞬间都没有了,清醒了过来。
蹲下身来,泽阳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郁笑了下:“没事,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泽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拿了一个易拉罐打开道:“喝酒这种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叫着我一起啊,我的酒量可是很厉害的。”
苏郁绝对碰到什么事情了,泽阳心里清楚,要不然她不至于这么大半夜的又在这里喝闷酒。
苏郁看了他一眼没有拦着他,两个人在二十几层的天台上,看着外面月明星稀,硕大的月亮就当头悬挂,这个时间竟然格外的亮。
“姐姐,有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和我商量不可以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泽阳喝了几口酒后,晃动着手里的易拉罐,有些失落的说道。
苏郁看了他一眼,枕着手臂抿了下红唇:“好多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也许你不太爱听,对我来说,泽阳像是弟弟一样。我希望像姐姐,像家人一样和泽阳来往。而不希望你知道太多悲伤的事情。那些明明无力去解决,又很悲伤的烦恼的事情,何必还要你再操心,所以,放过我吧。”
泽阳失落的低头:“果然我要是再年长一些,成熟一些,你就会更加依赖我吧。”
现在正好反过来,苏郁让他依赖,给了他温柔。
“这是我对你的宠爱,只有你才能拥有。”苏郁伸出手揉揉他的发,有些宠溺地笑道。
“真狡猾。”泽阳眉头蹙起来道:“你这么说,就是不希望我多问是吧?”
“嗯,拜托你,什么都不要问。我什么都没办法说,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苏郁深深的呼了口气,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
有许多东西压在了心底,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和顾砚驰之间的裂痕,和裴文屿的关系走向。
人生摆脱不开尘俗,人不可能单纯的活着。她爱顾砚驰,这一点她逃避不开,她也没办法放下一切恩恩怨怨回到顾砚驰身边。
她不敢让自己幸福,害怕自己幸福。
她对裴文屿充满了感激之情,甚至于有那么些时候,被他的温柔包围,她也几乎沉溺下去,什么都不去想。
她曾经依赖裴文屿,感恩裴文屿,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如果没有裴文屿,她是活不下来的。
今天光鲜亮丽的她,是裴文屿一手打造的。
如果她能挽救的生命裴文屿,她怎么可能不去挽救。
可是……自己真的能够下定决心呆在裴文屿的身边吗?
就算待在裴文屿身边,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又如何欺骗他,放任自己继续享受他的宠爱。
太过分了,这样也太过分了。
可是,不呆在裴文屿身边,他可怎么办......
“这种时候我能给你的大概只有这个了。”泽阳开口忽然说了一句,打断了苏郁的思绪,伸出手泽阳将苏郁搂住,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紧紧抱着她:“虽然你什么也不说,但你现在一副需要人依靠的样子,我的肩膀给你靠吧。”
苏郁眨了下眸子,唇角荡漾轻柔的微笑,轻靠在他的肩膀。
泽阳,愿意一生不用做艰难的抉择,潇洒地活下去,在我之后,遇见一个以真心爱你的人,然后去爱她,痛痛快快的爱,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幸福的走下去。
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她在茫茫人海中,正在走向你的路上。在对的时间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