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希望现在我自己还是个孩童,还是可以任性的年纪,还是不懂恩怨情仇的时候,那样我是不是就可以为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拼尽全力,什么都不顾了。
只有孩子才有这样的权利,才可以任性地说我要陪在你身边,才可以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然而为什么,我们都是成熟的大人了。在这样的分岔口里,我们都知道不能够彼此抓住对方的手,所以要在这里分离。
即使我们知道,我们有多爱对方,却也不能把对方留住。
“给我一个goodbye kiss吧,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顾砚驰低下头来,苏郁看着他,搂住他的脖子颤抖地用力地吻上了他的唇。
顾砚驰所有的冷静在她用力吻上时彻底的瓦解了,他颤抖地伸出手大力的疯狂地抱紧了她,疯狂到甚至于有些粗鲁的用力的吻着苏郁,好似要把她吞噬了一般。
嘴唇蹭破了,唇角很痛,猩甜的鲜血在口腔里,却也没能叫两个人停下来。
这一刻,仿佛要把对方蚕食殆尽一般,最后一次了,紧紧的拥抱,狠狠的吻。
然后,雪花被卷了起来,顾砚驰放开了苏郁,转身走了,他的脚踩在雪地上,不敢回头。
苏郁回到了房间里,身子缓缓的顺着墙滑落,把脸埋在了双膝间,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这一刻,是风霜侵袭了我的心,所以我才会这么冷这么痛,眼泪的温度才会这么滚烫了脸颊冰冷了心。
没有声音的房间,没有声音的脚步,温柔地分开的两个人,就这样在这里走向了不同的路。
“咔哒”,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苏郁茫然地抬头,泽阳走了进来。
苏郁把脸埋在膝盖,痛苦地抽泣着。房间里没有开灯,泽阳摸索着靠了过来。
“姐姐,说好的十二点回来,你被我抓包了,我要去告诉爷爷去。”
泽阳靠近才发现,苏郁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痛苦地抽泣着。
泽阳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忙不迭蹲了下来把她搂入怀里。
“怎么了?”
泽阳温柔地问,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苏郁强忍着不哭出声,就这么静静地靠着他。
泽阳也不再多问,他能做的只是用力把她抱紧。
雪下了整整一夜,风雪将昨夜的浪漫与悲伤全部掩埋了。
“天亮了。”彻夜未眠,苏郁看着外面泛起的白自顾自说道。
泪已经哭干了。
泽阳抱着她,看了看蒙蒙亮的外面,轻声说:“是啊,今天还有个婚礼要参加呢,要遇到很多人了,姐姐的眼睛这么肿可不行,我去给你煮个鸡蛋敷一敷。”
泽阳轻笑一声,并不过问她哭泣的原因。
苏郁抬头,红肿着眼睛望向他,“泽阳,谢谢你,但我不是你姐姐,我也不属于宁家。”
泽阳摸了摸她的头,轻声笑了笑,“姐姐忘了吗,我也不是宁家人。所以你就是我的姐姐。”泽阳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顾砚驰一直开着车在天蒙蒙亮,太阳不肯出来的雪里开了许久才停下来,在这里,他伏在方向盘上,用力地砸门,咬着牙,宣泄着悲痛。
好痛苦,好痛苦。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好好的去宠她疼她给她幸福,为什么就是不可以。
这该死的命运,既然要给他这么痛苦的现实,之前为什么还要给他那种虚幻的幸福。
还以为终于,终于可以握住她的手了。
渐渐的悲痛愤怒,许多许多情绪发泄之后,剩下来的还是只有悲凉,在车上坐了许久,顾砚驰颓然地拿起了手机。电话打了许久才接通,顾砚驰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
“喂,妈……你在哪?”
那边钟繁希听到他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我和你叔叔在墓园,你从……那丫头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已经全部都和我说了,不用隐瞒了。”顾砚驰闭上眼睛,苦楚自嘲地说:“结果到最后,被蒙在鼓里的人反而是我。”
钟繁希沉默了下,沉重地说:“对不起,我没能让你幸福,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了吧,可以见面吗?”顾砚驰问道。
他知道,现在再去责备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这一天了,他要失去的不仅仅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有他唯一的母亲。
“差不多十点左右我们会到家,现在正在墓园,我也有不得不和你叔叔说清楚的事情,所以可以在家里等我吗?”
“好的,我会等你的。还有——”顾砚驰轻声道:“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所以和叔叔好好的谈谈,要坚强一些。”
“谢谢你,砚驰。”钟繁希说了一句挂断了。
她的内心很平静,早已经不歇斯底里了,听到儿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