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走到尘身边的时候，对方正对着个人终端投出来的一堆屏幕忙碌，屏幕上是各种资料，有图形，有文字，还有各种数据。
顾辞哪项都看不懂，跟系统感叹小妖精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用功。
系统「是啊，不像某人，学渣一枚还天天翘课。」
尘被顾辞的心声吓了一跳，转头就贴上了某学渣的脸。
两人离得极近，近到顾辞看清对方微微放大的瞳孔。
所有浅蓝色半透明屏幕都因为主人受到惊吓而倏然消失，尘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对方已然和他拉开距离。
“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回头，吓到你了。”女生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语气温柔地和他讲话。
系统「……」
一到小妖精跟前就整这死出，平常也没见跟谁这样子说话。
尘低头不看她，声音有些不自然：“你过来干嘛？”
顾辞笑道：“我看别人都去跳舞了，只有我可爱的同桌自己在这坐着，所以过来邀请我可爱的同桌一起跳舞。”
尘闻言看向舞台那边，小声道：“不去，好多人看，你找莫洛斯……”
“别提了，我和莫洛斯的谣言传成那样，他现在恨不得追着我打，刚才还追着我满场地跑呢，我可不敢去找他。”
尘偏过头，忍不住笑起来。
顾辞啧了一声，眼底浸着笑意，却故意装出不满的语气：“你还笑。”
“我发现怎么每次听到我被其他人造谣，你都这么开心呢？”
尘小声狡辩：“我没有……”
现在想想，顾辞这两次被造谣好像都是因为他。
而且不管顾辞有心也好，无意也罢，都算是帮他教训了费林。
还特地给他买柚子……
他最近值得高兴的事好像都来源于顾辞。
看出他的动摇，顾辞半拉半抱地带着他往舞台走，“走走走，我们去跳舞。”
“顾辞、顾辞我不去，别拉我……”
好不容易拽着某只不情不愿的小妖精上了舞台，顾辞不想再因为男女主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特意离他们远远的。
她把手放在男生后肩：“同桌，你来跳女步吧，我没跳过女步。”
小妖精嘴里嘟囔着‘哪有男生跳女步的’，却还是跟随顾辞的动作跳起了女步。
系统惊叹「你竟然还会跳舞！」
顾辞「我只是没文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
虽然这里的交谊舞跟她原来世界的有点不一样，但大差不差，看别人跳两遍差不多也就会了。
小妖精不爱说话，还容易害羞，即使两人贴得这么近跳舞，也依然难为情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顾辞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礼义廉耻四个大字。
九年义务教育没教会她的，跟小妖精拉了拉手就学会了。
系统怀疑「你九年义务教育读完了吗？」
就这文化水平？
顾辞诚实道「没有。」
系统忍不住好奇「那你以前是干嘛的？」
身手绝佳，素质低下，还没啥文化。
顾辞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顾辞陷入沉思，像是在回忆以往的峥嵘岁月。
「我以前可是很忙的，每天不是在以理服人，就是在伸张正义。因为我相信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社会的力量是伟大的，只要我们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人间……」
系统「闭嘴吧，我不想知道了。」
顾辞「……」
咋还不让人说完呢。
尘：“……”
嘴里心里没有一句老实话，大萝卜。
虽然听不到那个被顾辞称作系统的存在都说了些什么，但他偶尔也能从顾辞的回答里推导出大概的对话。
那个跟顾辞形影不离的系统，应该是顾辞的朋友，或者称作搭档更合适。
因为很明显，顾辞并不是完全信任它。
换句话说，顾辞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
尘看着对方微挑的嘴角，破天荒地没有移开视线。
完美的面具之下，又会是什么样的顾辞呢？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顾辞在心里感慨什么世道，人与人，啊不对，人与统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怎么就不相信她说的话呢。
想当年她以理服人，遇到买东西不给钱的客人，就叫上兄弟们到客人家里坐一坐，喝喝茶。
先把能砸的都砸了，再心平气和的跟客人商量，到底是断条胳膊还是断条腿。
服务到家，包客人满意，主打的就是一个讲道理。
有的时候运气好，遇上谁家跟谁家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