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茯苓信了宋年的话,她道,“小弟不在也无妨,我们进去等他。”
院里洒扫的宋婆子听到动静,过来道,“说话小声些,别打搅了公子读书。”
她注意到门外,见余娇衣着不俗,问道,“两位姑娘有何事?”
余茯苓这才知晓看门的小厮在哄骗她,忙出声道,“我是启蛰的阿姐,劳烦婆婆跟启蛰说一声,他家里人来了。”
宋婆子听余茯苓的口吻这般熟稔,“二位姑娘稍等。”她又跟自己儿子道,“快去通禀公子。”
宋年仍有些犹豫,被宋婆子催促着,才去了书房。
宋婆子笑着请余茯苓和余娇进院子,替自家的傻儿子解释道,“姑娘莫要见怪,实在是前些日子有两位姑娘打着从青州过来,是公子故交的名头登门,惹了公子不快,宋年才不敢贸然请二位姑娘进来。”
青州来的两个姑娘……余茯苓与余娇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猜到了同一人,余茯苓直接问道,“其中一个姑
娘可是姓杨?”
宋婆子诧异了下,想到这两位姑娘若真是公子的亲人,认得那姓杨的姑娘倒也不奇怪,她点点头,“是姓杨。”
余茯苓脸色淡了淡,“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安排自家的丫鬟在儋州下那样的狠手,她倒还有脸跑来京城继续缠着启蛰。
余茯苓有些暗恼自家蠢笨,在青州杨府西园那次,她还单纯的以为都是小丫鬟的手笔,杨寄燕一个大小姐怎么会心思歹毒到那个地步,余娇那时提醒过她,她还不以为意。
儋州遇贼匪那次,她才算彻底认清了杨寄燕的真面目,好在小弟拒了杨府的亲事,不然真跟这样一个阴险狠毒的女人扯上干系,想想便叫人觉得膈应。
小院没多大,余娇和余茯苓还未跟着杨婆子走进正堂,听到宋年通禀的余启蛰已从书房走了出来。
余茯苓眼尖,瞧见余启蛰走过来的身影,惊喜唤道,“小弟。”
余娇抬眼看去,脚步顿了顿,没有像余茯苓那样迫
不及待的朝余启蛰奔去。
他穿了一身月白祥云纹的长衫,长身玉立,像是又长高了一些,不过才几月不见,脸上少年的青涩感已褪去不少,挺直的鼻梁,隽秀的面容,周身的气质愈发从容沉稳,恍然间像是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的翩翩佳公子。
余娇听见他对着余茯苓喊了一声阿姐,而后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明明并未隔多久,可余娇总觉得他好像陌生了一些,她看到他朝自己笑了笑,温声唤道,“娇娇。”
他笑起来狭长的眸子灿若星河,眉眼清隽得如同水墨一般,说不出的动人好看。
余娇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动作。
没见面时,总想来找他,见面了,却又有种近乡情怯,不敢问归人的感觉。
余启蛰朝她走了过来,牵住了余娇的手,含笑问道,“在发什么呆?”
余娇垂眸看了眼握着自己的手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指尖沾染了点点墨痕,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回过神
来,掩饰的浅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许久未见了。”
余启蛰捻了捻空了的掌心,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去屋里说话。”
三人进了堂屋,余茯苓沉浸在高兴之中,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细微不对劲,兴致极高的拉着余启蛰说话,从来时余梦山和宋氏让她带的话,聊到余启蛰在京城读书,直说的口干舌燥,往口中灌了好几杯茶水。
她看向余娇,眨眼说道,“其实还有件事儿,事关余娇的身世,还是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余启蛰就坐在余娇身旁,他眸光深深的看着她,语气难辨的道,“身世?”
余娇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的目光,“其实也没什么,柳三娘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籍契已经从余家迁出来了。”
余娇没有提刘家的事,余茯苓却有些迫不及待的道,“阿弟,你猜猜余娇的父亲是谁!”
余娇却突然开口阻拦道,“茯苓姐,没什么……好说的。”
余茯苓原是想要看
余启蛰听了刘次辅是余娇的亲生父亲该是怎样的反应,却不想余娇竟突然不愿意告诉小弟,她终于察觉余娇的脸色有些不对,屋里的气氛似乎一瞬间也僵硬了起来。
“是……也没什啥。”余茯苓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站起身,找了个借口道,“壶里茶没了,我去喊人上壶茶。”
余茯苓从屋里出去后,屋内安静下来,余启蛰缓缓说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余娇摇了摇头,面上表情清浅冷淡,“没什么。”
余启蛰抬手往余娇搭在扶手上的小手上碰去,余娇故作不经意的移开手,从袖中拿出了帕子。
“娇娇,你是在躲我?”余启蛰微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