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后面南下来拿货,自家厂子买卖,我也没过多过问”,
朱八皮接着道:
“北哥,这是我工作失职,你要责罚我,我接受,也无话可说。”
“行了,我不是让你来认错的”,陈北道:
“这量有这么大的出入,按李大一讲的,都得有几个月了,这么些时间,怎么可能没一点知觉,还是一外人发现的,是怎么个掩人耳目的?”
“北哥”,朱八皮道:
“其实咱北上运送到京城的量是没错,就是单子上记录着的数量,香港那边过来,然后装车上火车厢,这数量都是对的,没有出入。”
他这听得迷糊,
“你把话讲清楚,一会量对,一会又有出入,怎么个意思?”
“北哥,是这样的”,朱八皮道:
“另外多出的量呢,它不是我们公司的货物,我看了那张单子,上面写着什么京城北外商贸,听这名应该是一家国营商场吧?
我当时就纳闷,国营商场怎么跑咱这来了?
我没敢直接去问这李越,问了下面仓库的一个装卸工,人跟我讲,是说这家国营商场走得咱公司的渠道,给了钱的,有什么合作关系,具体怎么个原因,人下面一干活的,也不清楚,反正说是听别人说起的。”
说罢,顿了顿,道:
“北哥,我也从侧面打听了下,他李越在厂里包装、装货,还有拉去货运站,全程都是大大方方,没有遮遮掩掩,刻意隐瞒什么,
可能真就是误会?”
“八皮啊!”
陈北一副恨铁不成钢语气,道:
“你跟我身边做买卖,时间也不短了,人心都是不可测的,说难听点,我在刚从李大一口中得知此事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不用因为是自己人就松懈了,很多时候,给你致命一击,伤害最深的,就是身边那最亲密的人。
没一点城府呢,不说别的,就是真有这家叫北外的国营商场,从咱渠道拿货,还用咱的运输线路,我就为挣它俩钱?
值得嘛?这拿货的渠道,还有货运线路,当初我们费了多大工夫才给拿下的?
再者,咱搞得这玩意,说好听是买卖,上面要认真了,那就是走私,咱运一趟少则几十万,多得甚至上百万,就这金额,要算到咱俩头上,十几年牢饭是跑不了了,搞不好咱俩还得吃一人一粒花生米。
你瞧瞧,人家就花点钱,就要了咱的拿货渠道、运输线路,完了还一点风险没有,因为我们给它顶雷了。
这还不算,要阴狠点的,回头人家撇开你,直接跟上家合作,到时还有咱什么事?
你过去不是搞黄牛的,这你应该最有心得,你会把拿货的上家告诉其他黄牛,竞争者嘛?”
朱八皮摇头,“那我肯定不会,这是大忌,吃饭的碗可不能给砸了。”
“那不就是了!”
朱八皮道:“那这李越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能答应对方这条件,赚这俩钱,太不值当了。”
陈北“呵”一声,挺无语,
“八皮,你这脑子啊,没事别总惦记你媳妇身上那点玩意,有空多动动脑子,琢磨琢磨事,不然容易生锈。”
“啥意思啊,北哥?”
“还能啥意思”,陈北道:
“这什么北外国营商场,八成是假的,就是一幌子,演戏给别人看呢,这多出来的量,我要猜测不差,基本就是让我们自己人给吞了。”
“这……这不能吧?”
朱八皮语气惊愕,
“这李越哪来这么大胆子?就真是他干的,这钱从哪里来?算上先前几个月的量,没个百来万,这根本行不通啊!”
“你别忘了,我们这边拿货,都是可以压货款的”,陈北道:
“基本都是两个月时间,甚至更长,足足六十多天时间,这里头的可操作性可就太大了。
这事儿他李越是真不知情,被人拿枪使,现在还不好说,真要跟他有关系,也绝对不止他一人。”
“北哥……”
朱八皮小心问着,“你说是不是那张叔他……他指使的?”
“这应该不会”,陈北道:
“老张一直待在南阳,抓着厂里生产,这种没品的事情他不会做的。
八皮,这事儿现在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过两天去趟京城,等我消息。”
朱八皮隐隐猜到什么,“好,北哥,我知道了!”
“行,那就这样!”
这边打完电话,拿着电话柄想了想,又给拨打了一个号码,过了会通了,那头一道娇滴滴的女人声传来,
“喂,京城北月卡莱服装厂,请问哪位……?”
一个来小时后,陈北下了楼,来到楼下一包房里,里头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