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现在该是他的‘演出时间’了。
嘴里磕磕巴巴道:“那……那标书是我改的。”
“什么?!”
唐森嗓音陡然提高几分,质问道:“你改的,你什么时候改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改它干嘛?”
赫诞支吾着,
“我……我是在投标截止日,当天下午又交了份新的标书,原先的就作废了,
我就觉得咱定的那价太低了,就是拿下工程那也是亏本的,所以就,就……”
“你特么混蛋!”
唐森破口大骂,要不是场合不对,直接扇人大嘴巴了,这混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得这叫什么破事。
竟背着他们两人,又重新投了标!
心里又是后悔,早知如此,就该把他们跟张雷私底下的‘合作’内幕告诉人,先前之所以没告诉,就是怕这家伙喝点马尿给说漏嘴,
哪知偏偏就坏在这细节上!
心里这个郁闷啊,想说却又不能说出来,气坏了!
“谁让你擅自改标书的?你就是改,也得跟我们商量下,你几把的……”
赫诞‘委屈巴巴’,
“唐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想着多少挣点钱,不能亏本,哪知这,这……”
“我,你……”唐森两眼瞪得滚圆,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闹了!”
张雷见边上领导一张张黑下的脸,可不听这几人再拉扯下去,今儿这道路工程招标,是由市交通局主导的,他是第一负责人,
闹出这么一幺蛾子,领导到时不高兴要追责,他能跑得了?”
“都给我坐下,事情既然已明了,就不要再争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回去解决,这是开标现场,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唐森狠狠瞪了眼赫诞,只能郁闷的坐回到椅子上。
开标继续,
台上张雷接着道:“到现在为止,今儿到现场来参与竞标的企业所投的标书,标价刚都一一唱读了,现在结果也出来了,
我现在宣布,市世纪大道路基改造工程,由北辰、华强联合建筑工程公司中……”
“等一等!”
台下坐第一排的许严这时起身。
张雷这个恼啊,你们两人是成心跟他过不去怎么着?他刚闹完你又来,就不能让他顺顺利利把标开出来?
压着火道:“又什么事?”
许严先是对着台上一躬身,歉意道:
“石舒记,张局,我不是故意捣乱,实在是有些疑惑和不解,
对于这道路工程项目,我唐氏、庆丰组建起来的联合竞标公司,为了能尽可能最大希望的中标,可以说是做了方方面面,详实细致的工作,
尤其整个工程的造价,都给细分到了工程各单项、分项当中,就是对外分包项目,也都计算了,并且不止一遍两遍,
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研究、统计,辛苦了大半个月,到最后这才计算出这一竞标价出来,
不是我吹嘘,唐氏、庆丰出的这标价,已经是很低很低了,能在标价上胜过我们的,就是后面赫总给加了五十万,
我自信也不会有。
不过现在嘛……”说着话,转身把目光投到陈北几人所坐的位置,客气道:
“陈总,梅总,愿赌服输,我们唐氏、庆丰认了,你北辰、华强技高一筹,我无话可说。
但是有一点我很疑惑,你们以一千五百五十万的标价拿下工程项目,这工程做下来还有得赚嘛?
难不成真是赔本赚吆喝?或者……想在工程施工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搞个豆腐渣工程?
不是我说话难听,因为这个价格想要保质保量完成,真的很难很难,相信在座的各位,肯定也有同样的疑惑吧?
如果可以,还请陈总出面给石副书记,各位领导详细解释一下,我这不是跟你过不去,完完全全是从一个建筑行业者本心出发,
两千多万的工程不是儿戏,千万不能马虎了,说起来咱大家都是为魔都的发展建设出一份力,相互监督、建议,才能把魔都给建设的更好,
你说是不是?”
陈北看着前头那张‘真诚’的笑脸,真是有些小瞧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许严来魔都有两年多了吧,倒是长进不少,明明是输得不服气,心里憋屈,不得劲,又不甘,
跟唐森的大吼大叫,气急败坏不同,这位倒是会懂得借势,用台上领导,台下一众竞争者来压他们,
换个角度来攻击,把它都上升到了一个城市发展的大层面,既标榜了自己作为一个良心企业家的形象,又顺势打压他北辰、华强,你还挑不出毛病来,
这一手玩得漂亮!
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