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没多想,不过后面咱厂里不有些风言风语,我这在一联系,就觉得这里头有些事儿,但具体如何,我是一概不知”,
王宏道:
“但这事儿憋我心里,不说难受,我怕对陈总你不利,不管如何,怎么着得让你知晓。”
陈北点头,
“王哥,有心了,现在上面新来一位一把,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施展点手段,别人怎么能对他敬畏呢?
人要折腾,就让他折腾吧,咱接着就是,至于厂子要转什么国营,走过去的老路,就是无稽之谈。
我陈北也不是泥捏的,他要真敢动手,别说市一把,就是省里,我也给他拉下马来。
不用担心,我有数。”
“那就好,那就好!”
王宏点头,对陈北他是信服的,对于人怎么发家,其实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初人就一小小的家庭作坊,几个工人加几台缝纫机,
还要受工商、投机办查处,真是东躲西藏,过街老鼠一样,创业真心不容易。
可短短几年时间,却已是挣了这么大一份家业,北月卡莱服装在全国都是有名的,
在京城、魔都、广洲那边都有分厂,还不算如今全国各地,遍地开花的加盟店,俨然民营服装企业的龙头啊。
而且人还有建筑公司、电器公司、鞋厂、酒店等等,
他有时都纳闷,这人脑瓜子咋长的?都是人,大家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同一时间,
服装厂职工宿舍区,李勤家里,今儿没去上班,坐自个家里,烟是一根接一根抽,桌上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心事重重的。
刘萍这时从外头进来,手里挎着菜篮子,刚买菜回来,一进屋,没给一屋子的烟味给熏倒。
埋怨道:“你这不会开下窗啊?这烟雾缭绕的,不知道的以为咱家着火了呢。”
把菜篮子放一边,过去开了窗,透透气,然后来到自个男人边上,见烟灰缸里烟头,更加生气,
“你身体不要了?这么抽!前两天咳嗽刚好些,医生怎么跟你说的……”
“好了,好了!”
李勤打断,“我这烦躁,就今儿多抽几根,你就别唠叨了。”说罢,又是闷头抽一口。
刘萍一边坐下,见人愁眉不展,道:
“出什么事了?厂里的嘛?”
李勤敷衍的“嗯”一声。
“现在厂子这么红火,也没倒闭破产的风险,你这苦个脸干啥?怎么着?人陈总对你有意见,还是说工作上不顺利……”
“行了,你别乱猜了,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倒是说啊!”刘萍无语,
“这闷不吭声,自个在这唉声叹气的,这算怎么回事,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说说看,兴许我能给出出主意。”
李勤看自个婆娘一眼,叹口气,道:
“就上个礼拜, 王舒记的秘书请我吃饭,这你应该知道的。”
刘萍点头,“那晚回来你都喝多了,怎么了?人跟你说什么了?”
李勤便把事儿一说,
“我听人意思,是想让我在厂里做个内应,这几天我就一直琢磨这事,要不要答应上面,我这……”
“李勤!”刘萍喝一声,气愤道:
“我看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直接拒绝啊。”
李勤看着自个婆娘,有些发愣。
刘萍道:
“你现在还能稳当坐在副厂长的位置上,工作轻松,每月工资还不少,甚至厂里份额都有一点,
这些都是谁给你的?不就是陈厂长嘛,人家当初不计前嫌,邀请你留下,你不感恩戴德不说,还恩将仇报。
厂里这些天那些个谣言,是不是你让人散播出来的?”
“你胡扯!”李勤急了,“我是那种人嘛,我都没答应那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刘萍道:“我说你这些天都是这一副苦瓜脸,我还以为什么事。
你这脑子啊真是……
抛开陈厂长这一面不说,给自己,给咱家好好考虑考虑,我问你,你就是投了那边,他们会给你什么好处?
是不是让你当厂长,还是说安排去机关单位?
我看也就这些了!
这些有什么用啊?有现在咱这日子好嘛?
你别忘了,当初阳光为什么倒闭破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跟上头的胡乱管理有关。
北月还要继续步后尘嘛?回头你这李厂长,又成一破产厂长。
再说了,人陈厂长多大本事,上面这些人想要这会来摘果实,实属可恨,也不可能得手的。
你别忘了,人家省里都有人,大领导的闺女都在厂子里,这些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