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嘛……我再想想办法。”
他这目前确实没办法,钱倒是有,没工业券可就难办了,实在不行找那位柳科长问问,人关系肯定比他这小老百姓强,说不定有办法。
陈雪点头,继续道:
“还有那个营业执照呢?这得抓紧啊,证件要下不来,咱不白折腾了。”
“大姐,这你放心”,陈北道:
“咱手续都齐全的,肯定能办下来,之前那边说一个来星期就能下来,我明儿去看看。”
“嗯!”
——
——
晚上!
市区一小饭馆,包厢里,陈北、刘兴根、刘大壮、刘二牛,四人围着张四方桌坐下,桌上几样菜,荤素都有,白酒也都满上了。
刘兴根道:
“陈老板,让你破费了,给我们三个安排了活不说,吃住又免费,这又让你请客,我们都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是啊,是啊!”
刘大壮、刘二牛点头附和。
陈北一笑,道:
“刘支书、大壮叔、牛叔,你们呐就别跟我客气了,还有也别叫我什么陈老板,我这听着怪别扭的,就叫我陈北。”
“那可不行!”
刘兴根忙道:
“我们乡下农村人,你这可是大老板……”
“我算什么大老板!”
陈北打断,
“我家里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先前运气好,赚了点小钱,这房子也是刚买的,开个裁缝铺,养家糊口。
还有我跟你们讲过的,我啊一刚出来的劳改犯,要真说起来,身份上还不如你们呢。
就叫我陈北好了。”
“陈老……”
刘兴根改口道:
“陈北啊,话不能这么说,咱之间接触时间不长,也就这几天,但你什么为人我还是看得清楚的,不是什么作恶之人,肯定是不得已,有为难之处。
我是看出来了,你往后肯定有大出息,犯了事咱改正了就好,如今这年代,也不定说进入公家单位就能吃香,现在外头小商小贩,个体户是越来越多。
陈北,不是我吹嘘说你好话,你往后肯定能做个大老板。”
陈北笑起,道:
“刘支书,你不愧是当村长的,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听着就让人舒服。
成,我就借你吉言,来来,咱先一起喝一个。”
几人举杯,碰了一个,都是一饮而尽。
“刘支书,大壮叔、牛叔,都吃菜”,陈北招呼着,“都别客气。”
“哎,好好!”
几人边吃边聊,陈北道:
“刘支书,那你们明儿一早就回去了?”
刘兴根点头,
“这出来有大半个月了,马上也要过年了,怕家里着急,票都买好了。”
一旁的刘大壮道:
“陈北,我们这一趟出来,可多亏你了,挣了钱也能跟家里婆娘有个交代,孩子学费也不愁了,能高高兴兴过个好年。”
三人这一趟,不光陈北这里的一百报酬,还有周边邻里一些修修补补的小活,加起来也有五六十。
三人这么一平摊,一个多礼拜时间就挣了五十多,睡觉都能给乐醒。
陈北道:
“大壮叔,这都你们劳动所得,你们这技术确实不错。刘支书,像你们那边农村,会这手艺的人多吗?”
刘支书道:
“周边村落也有不少,就我们仨,下面都有好几个徒弟,干活都不会差。”
陈北点头道:
“刘支书,我觉得你们啊,真要出来赚钱,这么单打独斗,想要找合适的活,有些难,就是有,这报酬方面也不会高。
最好自己搞一个队伍,完了比如承包个工程,那都是几万甚至几十万起步,一个工程下来,平摊到你们身上了,也不会少,这才有利可图嘛。”
“承包工程?”
三人听得愣愣的,还几万、好几十万,跟听天书一样,刘兴根道:
“陈北,我们就一扛锄头下地干活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哪会这些。
你说的这承包什么工程,也得有认识的人,像我们来这大城市,道儿都不清楚,更别说接工程了,不会这个,不会这个……”
却是也听出了点别的意思,道:
“陈北,你这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陈北看着对方,眼神希冀,不由一笑,反问道:
“刘支书,那我问你,你是想着安安分分搁农村种地干活,挣点小钱,还是出来闯荡拼搏一下,运气好,可能干个一年,就把后半辈子的钱都给挣到了,成为万元户也不是可能啊。”
刘兴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