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这要是碰到像我爹这般老实本分的,你就是再给他说的天花乱坠,怕是也不同意的。”
王学军这么一想,不由点头,“这倒也是。”
说罢,搓手迫不及待道:
“那咱现在就招呼人去?早点谈好,早些挣钱啊。”
陈北见人猴急样,不由笑起,道:
“你急什么,咋的,等着赚钱娶媳妇啊?
拉这家伙一块干,应该不难!
不过你想过没有,咱要把法子告诉人,就你说的这二癞性子,不得撇开咱,自个单干呐。
他手里能开单位证明,这才是最关键的,外面的修车师傅随便找个好了,一点不难,自个能吃独食,干嘛要跟咱分呢?
没必要,是不是!”
王学军挠挠头,
“还是你想的细,我没想到这一节,那你说怎么办?不行咱就瞒着他呗?”
“这哪瞒得住!”
陈北摇头,
“人又不傻,稍一琢磨就能知道咱要干嘛了?”
也不在这上多说,道:
“这家伙平日里下班了都在哪里晃荡呢,问你爹打听过没有?”
“这都不用打听!”
王学军道:
“整日里就跟一帮狐朋狗友打牌赌博,就在他家楼下附近的小卖店里,厂里职工都知道。
就是一烂赌鬼,身上背了不少债,就我老子这边也有呢,给借了两块钱,大半年了,也没打算要人还。”
陈北点头,想了下道:
“那今儿咱先去看看,时机合适跟人接触下。”
“那这家伙要撇开咱,自个单干呢?”王学军担忧道。
“没事,我有办法!”
这边起床穿衣洗漱一番,早饭没吃,两人出了门,也不着急,一路溜达着来到这个王宝来家。
王学军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具体在哪儿也不清楚,找了这边一住户询问,人打量他们一眼,有些陌生,道:
“你俩是来问王癞子要钱的吧?我劝你们还是别折腾了,这人哪有什么钱,兜里比脸还干净呢,要不到的。”
王学军道:
“阿姨,我们不是来要债的,我们是王宝来朋友,找他有点事。”
“朋友?”
妇人面上露出嫌弃,说话都冷了几分,要撇开关系,一指前头,
“你们一直朝前走,那边有个小店铺,这王癞子一准在那赌博。”说罢,也不待回复,转身就走人。
两人相视一眼,也是无奈,这王癞子是有多么不受人待见。
顺着所指方向,两人往前走去,也就三四分钟,见到了一小卖部,两人停下脚步往里瞅了瞅,那靠墙一侧这会围了不少人,都是踮脚往圈里瞅着,
“啪啪啪……”
不时有麻将落桌的响动传来,这是在打麻将了。
两人正准备进去瞅瞅,那里头有骂咧声传来,
“王癞子,你特么玩不玩得起?没钱就给我下桌,让别人来,别耽误我们时间好不好!”
然后一个骂咧声反击着,
“你特么嚎个屁啊,劳资今儿这手气真是点到背了,槽!
……哎,刘哥,再借我十块钱的,等我赢了一定还你。”
“你想屁吃呢,哪来的脸,还敢问我借,先把那五块钱还我。”
“王哥,要不你借我五块?”
“借个屁,没钱赶紧下桌!”
“滚滚滚……”
然后一道人影被众人从里头给狼狈的轰了出来,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灰色袄子,蓬头垢面,胡子拉渣,跟他之前回来那会的造型差不多。
男子一出来,嘴里还骂咧着,
“你们等着的,等劳资借到钱,回来再好好收拾你们,哼!”说着出了小卖部?
王学军胳膊肘捅了下陈北,低声道:
“就这家伙!”
陈北点头,两人跟了上去,待边上没了旁人,陈北直接在后头招呼,“哎,王宝来!”
前面走着的王癞子听是听到了,但一时没察觉人是在叫他,因为别人都招呼他王癞子,时间一长,自个本名都快忘记了。
“王宝来!”陈北又喊了一声,
人才停住,王宝来转过身来,见面前过来的俩年轻人,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实不认识,道:
“你俩找我?”
王学军道:
“王宝来,你不认识我了?之前在厂里时我还见过你一面呢,我爹叫王树根,厂里烧锅炉的,我叫王学军。”
“喔,是你!”
这么一说,王宝来记起来了,对人有些印象,不过还是疑惑道:
“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