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半个时辰后。
许竹竹躺在她用砖头搭好的王之宝座上伸展身子。
她望着头上炎炎烈阳只觉得自己大概精神不是很正常了——
哪里有人好好的贵妃椅不躺跑到太阳底下躺砖头的?
但是许竹竹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林净非常懵地看着许竹竹在砖头椅上滚来滚去,将身上的华贵的布料都滚成了块拿给乞丐都会被嫌弃的破布疙瘩,良久,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家的家主好像脑子有问题。
……虽然也有可能是一直有问题。
林净顿时慌了,但她这人嘴笨,急了半天也只问的出一句:“家主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这是个好问题。
其实许竹竹浑身都不舒服。
许竹竹被林净问住了,她眯起杏眼瞧了瞧天上的太阳:“额……也许你是后羿?”
林净:“???”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后羿,你就当我瞎几把乱说的吧!”
话说出口,许竹竹才忽然想起这里是个架空世界,是没有大种花家神话传说的。
尽管林净是她和原主那档子事情的唯一知情人士,但林净并不是很清楚许竹竹到底是来自哪里的。
她一直坚定的以为许竹竹是单纯的脑子有病,因此对许竹竹投来视线向来非常友善,非要解析她的眼神的话,那就是:
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
许竹竹:悔不当初。
许竹竹反手一根辣椒插进自己的耳朵里:“林净,你说我结婚的时候能把这大宝座拉进婚房吗?”
林净微微颔首,虽然她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她是个老实人:“家主想那便能。”
“行!”许竹竹兴奋地摘掉辣椒,“那我能插着两根辣椒和老婆洞房吗?!”
林净:坏了,家主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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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雨连下了三日。
在这个小雨绵绵的日子里,许竹竹她要嫁……哦不,是娶老婆了。
因着原身父母双亡,所以也没个人来指导一下她该怎么过过这个流程,或许当今圣上也晓得她脑袋瓜子不怎么灵光,于是特意在婚前半月遣了宫中的女官来她家教她过过流程。
值得一提的是,从宫中来的女官,简直就像是古早宫斗剧里女主选秀那关遇到的恶毒嬷嬷,会用鞭子训人的那种。
并且,不论宫中的女官打许竹竹几个鞭子,只要没把她打死,她都必须受着。
因为这是圣上钦赐的女官,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圣上的旨意。
敢反抗?
那便是忤逆!
许竹竹对此表示深深的理解。
毕竟按这个世界观,代入一下,这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首富哥哥嫁最心爱的妹妹。
何况嫁的还是个没前途的风流富二代,这谁不想使点坏?
但这也不妨碍她心里默默咒骂这个狗皇帝,又不是她想娶的,找不到正主麻烦就找她麻烦算什么好汉。
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许竹竹趁着女官如厕的空隙,趁机摘下肩上的水碗,念念有词:“都女尊社会了居然还要求女子走路不得晃动水碗里的水?什么垃圾制度……”
身后似乎有一阵脚步声。
许竹竹浑身一僵,心道这女官如厕不会如此迅捷吧?
她忙不迭将水碗放回肩上,岂料刚放至肩,水碗就有往前滑动的迹象。
许竹竹:……没救了。
许竹竹闭上眼睛认命等鞭子打她,可左等右等,不仅预想中的鞭子没来,连肩上本该有的湿润感也没感觉到,她惊疑不定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桃花眼直直怼进她的心间。
竟是裴礼殊!
见她睁开眼,裴礼殊冷哼一声,将水碗拿开:“你还要看到何时?”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许竹竹手腕上的鞭痕,眉头蹙起。
他可不知自己竟赋予了女官这样的权力。
“我命中注定的老婆!”许竹竹眨了眨眼,发自内心道。
裴礼殊自幼生在深宫中,哪里听过这样直白猴急的告白,一张俊秀的脸庞瞬间红透了,训斥的话语脱口而出:“不知礼数!”
许竹竹:“对喜欢的人讲什么礼数!”
微风带来几分凉意,裴礼殊冷静了下来,回忆起初次见面他便没有好气:“你对青楼小倌也是这么说的吧?”
“没、嗯?你吃醋了?”
“……”
裴礼殊转身便走,一丝一毫的不舍也没有。
果真是好色之徒。
远处跟着的红魏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