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安哥哥,我已经猜到你兴许是跟良棣出去玩耍了。”
“就你聪明罢。一口一个裕安哥哥、裕安哥哥,怎么不见你叫我声哥哥。”
良棣在车上调笑婉儿,婉儿做了个鬼脸扭身走开,良棣望着婉儿的背影,一脸宠溺的笑。
裕安别过良棣,快步追了上去。
“婉儿,你可等了我很久了?”
“不曾久等,下午有些忙来着,忙到晚饭,我娘让我来送饭,没见到你,才出去张望一下,可巧,你就回来了。”
“婶娘还交代了其他什么吗?”
“嗯,还有,让你饭吃罢去浣工房找她。”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可曾吃饭了?”
“吃过的,只是你吃过饭的话,我想把家里锅中的饭食带回去,我怕万一我娘没吃饱。”
婉儿说到这里,略有些不好意思,裕安不解:
“怎么你们……?”
“我们确已吃过饭了。只是每顿饭食是定量给的,不可多拿多取。所以裕安哥哥近日的饭食,都是我和娘把饭食省取一半,送过来的。今日你既吃了,我便把它们拿回去吧。”
裕安心里既感动,又略内疚,赶忙牵着婉儿回去,拿上饭食,赶紧往“兰肆”走去。
刚进后门,大狗张嘴就要叫,被婉儿一声“小黑”呵斥住,闭上已经张开的嘴巴,摇摇尾巴去旁边趴了起来。
穿过晾晒区往浣工房走,听到隐隐的哭声传来,裕安与婉儿环视整个晾晒区。此时的晾晒区,衣物都已经收起来,一目到底,不见有人。
敢是婶娘有什么事么?
裕安一哏,三步并做两步走,急忙往浣工房去。
进去浣工房一看,原来不是婶娘在哭,是婶娘对脸坐着的一个看上去大自己一两岁的女孩子,梨花带雨,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诉说着:
“赵婶子……你说,明明,呜呜……明明是我娘的工钱,账房为什么不给我。我……又不多要,我就要我娘赚下的那一份。”
“我娘又不是故意误工,实在是身体已经病的……呜呜……病的下不来床了,这才来告退差事。”
“账房说一文都不拿给,我娘的病怎么办?”
“她还指望这个钱看病呢。”
越说越伤心,兀自趴在婶娘肩上,抽泣不止,婶娘只好搂了女孩,轻拍后背,心疼不已。
抬眼瞧见了裕安,便招手让他进去。
本想同婶娘商量一下差事选择的事情,谁料有外人在,还哭的好不伤心,裕安进也不是,不进婶娘又招呼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