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军营以来,他刻意让自己变得忙碌,忙起来思念才不会蔓延至他的全身。
待他撩开军帐的门帘,却发现其中站了一个青衣男子,那熟悉的背影曾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他眼中闪动着晶莹,缓缓的走过去,动作轻柔的抱住了她:“我在做梦吧!”
其实慕初妍早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不过她没有回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清冷的边境因慕初妍和月圆的到来而变得不一样了,月圆是青楼艺伎,这个身份是不便说的,所以她和慕初妍两人伪装成了兄妹,被慕都统所救,所以留在军营帮些忙。
月圆在一品阁时不仅学了琴棋书画,其他的东西也没少学,她出身贫苦,做得一手好菜,将士们都爱吃她做的饭菜,所以她卸了珠钗,又回到了做丫头的时候,时常在后军帮忙烧饭。
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日一早,慕初妍从封玄奕的帐中出来,封玄奕一大早就去了主将的营帐中,她闲来无事到处逛逛。
慕初妍化名为月缺,虽是男子,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看,身量虽然高挑,但是纤细,军营里的士兵都对他很殷勤。
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妹妹”月圆。
昨夜已经听说了三军之中可能有奸细,只是这十万大军要认真查起来,估计得要个十年八载的。
也不知道她昨晚说的那个法子到底管不管用,希望这个时候《三国演义》没有白看。
她记得里面有个故事是赤壁之战,是指东汉末年,孙权、刘备联军于建安十三年在长江赤壁一带,大破曹操大军的战役。
主将帐中——
将封玄奕任命为少佐的消息已经通知了三军,如今他在这里也是有发言权利的。
蔡将军问在水面上有没有什么制胜的法子,所有人都低头沉思。
虽然说突厥是游牧民族,可毕竟乌龙江是他们的母亲湖,再不识水性,对地理位置还是比较熟悉的。
如果这次能够在乌龙江大获全胜,大堰军队就可以沿着湖流直捣长龙,灭了突厥的都城。
沿湖岸便是这一点不好,易守,自然也易攻。
“末将说几句吧!”
一片寂静之中,封玄奕站了出来,他言之凿凿道:“突厥士兵多为骑兵,水上却不太擅长,一开始他们肯定不习惯,就算他们连日操练,晕船的士兵肯定也大有人在。”
“难道他们就不会想办法把船固定住吗?”李校尉还记昨夜封玄奕的仇,开口道:“探子来报,说突厥太子乌木萨尔已经回皇城,那个人几次调兵遣将,我军都铩羽而归,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也是……”
封玄奕笑了笑:“如果他们将战船首尾相连,结为一体,演练水军就会事半功倍,船身的晃动也会大大减小,我们攻击起来,恐怕不易。”
“乔少佐!”
蔡将军眉头一皱:“这个事情咱们中军将士私下再讨论。”
“咳咳咳……”慕容少将轻咳了两声提醒他,行军布阵一直是中军的事,上军和下军都是辅佐之职。
封玄奕的脸色一白,意识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我……我胡乱说的。”
等众人退去,主将军营后悄悄走近一个士兵,他贴着营帐,仿佛听见里面在说话。
慕容少将:“乔少佐刚才大意了,将军怀疑三军之中出了奸细,你却把练兵之法这样说了出来,被传到突厥可怎生是好?”
慕都统:“还请少将军息怒,乔少佐是无心的。”
乔少佐:“末将不过是随口一提,不会有人记得的。”
蔡将军:“还敢顶嘴,昨日刚封了你为少佐,你就飘飘然不知轻重了,这次乌龙江若是因为你的一句话战败,你就以死谢罪吧!”
“我……”
“出去!”
那位乔少佐出去以后,蔡将军还对慕容少将说:“到底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本将军真是高估他了,等乌龙江一战结束,无论成败都让他当回他的小兵。”
再说被大将军赶出来的乔少佐,愤愤不平的冲出营帐,在远处的山坡上撒气道:“什么以死谢罪真是可笑,战败了大不了我就投降,难道突厥还会杀降兵吗?我这满身的才华,总不可能一直做个少佐,他慕容德每日躲在军营里操练,他做什么了?”
犹觉得不够,他继续道:“上次若不是我机警,告诉慕都统水里有毒,他们那些草包通通都会死在那里了,居然就给我区区一个少佐之位,真是气煞我也。”
淅淅索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个毫不起眼的瘦弱小兵拍了拍封玄奕的肩膀:“乔少佐您消消气,小的也觉得您这样的英雄,在这里实在是屈才了。”
“你是谁?”
封玄奕眼底是浓浓的防备,上下打量了他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