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你累不累啊,你这一把一把不停地添柴,我看着都累,要不你歇会儿吧,咱俩唠唠嗑儿。”
花喜摊开双臂搭在锅沿儿上,眯着眼躺靠着,享受着“被煮”的快乐,“其实这个水温就不错,挺舒服的,你再添柴就稍微热点儿了。”
......
无人理会她。
“哎呀,我说你要不还是别变身了,原来跟柱子一样的就挺好,虽然丑了吧唧吓人呼啦的,头发还没有几根儿,但最起码能沟通,你现在这样,九个头九张嘴,有什么用?你说有什么用?就知道添柴烧锅,没一张嘴能出声儿的。”
......
又是一场扑面而来的“海啸”。花喜的脸上都是唾沫星子,她捞起锅里的水洗了洗脸,“你又吼我,吼这么多回,还不如你说句话,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添这么多柴也煮不熟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才,有,九,个,头,你全家,都,九个头。”
花喜震惊,对面一直添柴的怪物居然说话了,九个头,九张嘴,轮流说话。
“你这几张嘴分配不均啊,明显第七张嘴和最后一张嘴说得多嘛。”
“我,有,十,个,头,十,个,头,头。”
花喜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是故意笑的,我是真的忍不住了,这几张嘴每次说话都要一起吗?也太团结了。”
“不,许,笑,不,许,笑,不,许,笑。”他又大吼起来,添柴的动作又加快了。
花喜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窃喜:别停,别停,继续添。
就在这一波柴火加完之后,她突然从锅里站起了身,掐起了火诀。
“尘弃心净,地止根行,九丁重火,生!”花喜怒念,然而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下打草惊蛇了。
她其实心里很没底,在此之前,她还在吉祥轮架子上睡觉,看柱子人束手束脚止步不前的样子,她便猜测他是对这个吉祥轮有所忌惮,只要她不下去,柱子人就不会攻击她。
毕竟他待在这儿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有办法突破这层屏障,他早就把这约束他的吉祥轮拆个稀碎了,哪里还会容这堆摇摇欲坠的架子留到现在继续吓唬他。
她以为高枕无忧了,便准备安安稳稳地睡一觉,等想好办法再说,毕竟动脑子会让她更加饥饿。
“他娘的!”她怒骂!
这么多年都不塌,偏偏这个时候塌!
“库叉”一声,吉祥轮散架了。
其实她早该想到,但是心存侥幸,自己说服了自己。她明明看到架子底部断裂,且倾斜得厉害,但她想,馊了的包子还是包子,所以坏了的吉祥轮难道就不是吉祥轮了吗?!
他,不敢靠近!她笃定。
谁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柱子人等的就是快要坍塌的这一刻,这一瞬间,阵眼将会暴露,柱子人抓住机会,突破阵法......令花喜惊讶的是,柱子人竟然能强行让她魂魄归体。
这个奇奇怪怪的柱子人,虽然到此刻为止,并没有做出什么直接威胁她性命的举动,包括煮她,似乎战斗力并没有那么强,只是他居然能破解吉祥轮的阵法并强行使她魂魄归体......
花喜觉得,他只是不想跟她打,瞧不起她,并且他孤独在此地不知道待了多久,拿她当了乐子。
于是她想要激怒他,彻底探探他的实力,为脱身做好打算。
她被柱子人拖行一路回了塔,她也骂了一路,问候了他祖孙十八代,最后如愿以偿的将他激怒。
不过,她等来的不是他的真实实力,而是......他变身了!
他狠狠地啐了她一口,然后变成了一只九头鸟兽。怪不得他看到吉祥轮不敢妄动。
看着这九个头,花喜的心都打起了哆嗦,九张嘴,她这小小身躯如何能塞得饱这九张嘴。
她要跑,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只有一个吉祥轮,只要再找到一处,她就能缓一缓。
或者,是找到那汪泉水,让自己消失。虽不知是生是死,去往何处,但至少也比此刻的处境要好,煮又煮不熟,这不就等着被生吞活剥么。
她都不敢想象,被九张嘴撕碎......
要说之前算命的说的还真是不假,她是幸运的。
不知道怎么的,泡在这大锅里,鸟妖不停地添柴火烧水,竟让她感受到体内翻腾起一股热流,并且感到浑身发热,但这种感觉并无不适,反而让她充满力量,似乎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她甚至想,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用她这股子牛劲儿,一鼓作气把鸟兽的九个头都捶扁,看他如何吃掉自己。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儿荒谬,但也不是不可取,她开始自信了。与此同时,她的手心开始冒起了小火苗,难道......
如果能一把火烧了这个破塔,那可就省事儿多了,顺便把这只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