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小六将李尘埃救回来的时候,这一路上,便也知道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将这些都告诉了花喜。
花喜决定去一趟李尘埃昨夜去过的地方,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况且那里关着妖奴,既然遇上了,肯定是不能不管不顾的,李尘埃一心只想着拿到连叶果回来救她,当时实在无暇顾及他们。
再说这凤川城着实古怪,又是妖奴又是五行煞金刚,还有闹鬼的客栈,种着连叶果的土庙,这凤川绝对有秘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解了鬼头刀的毒,要解毒,就要知道是什么毒,花喜想去查一查五行煞金刚受制何人又为何而来,查一查那土庙下关着的妖奴,这个闹鬼的客栈,以及整个凤川城,所有的蹊跷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敖小六非要跟着花喜一起去,“净姐说了,让我保护你。”
“影妖还在客栈,李尘埃又成现在这样了,方长命又不会法术,你走了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那他们还能活不?”
“你一个人要是遇到那个五个什么金刚的,你怎么打得过!”
花喜指了指窗外熙熙攘攘的市集,“你看这外面多热闹啊,这么多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没有你们,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我靠过谁啊,谁曾保护过我啊,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我求生的法子多了去了,不然我早就死了,况且我现在会法术,而且那个金刚不是晚上出来的么,我很快回来。”
花喜拍拍敖小六,示意他留下,敖小六也很为难,花喜说的对,李尘埃中毒,方长命又不会法术,现在只有他了。
“那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一定要赶紧跑。”说着,敖小六掏出一根跟小指差不多长短的小棍儿递给花喜,“遇到危险你就拿着它敲响你身边任何一件东西,我一定赶到。”
“这什么东西?”
“定海神针。”
“你逗我玩儿呢?就你能拿到定海神针?”
“你别管,反正就是定海神针,定的哪片海你就别管了。”
花喜也不想追问,他说是就是咯,就算不是真的定海神针,也应该是个宝贝,揣进兜里就上了街。
走在街上,人来人往,依旧热闹,但在这热闹之中,花喜却觉出了一丝异样。昨日逛街遇到了一位卖瓜的大娘,她推着车步履蹒跚,在包子摊儿前翻车了,花喜他们几个人正巧在买包子,于是便帮着一起捡瓜。
然而同样的时间就在同样的地点,一模一样的大娘推车装满瓜的车,在花喜面前翻车了。
花喜去帮忙捡瓜,一边捡一边观察,这大娘也说了和昨日一模一样的话,“儿媳刚生了个娃,我儿子不争气,赌钱被人打死了,没办法,家里就我们两个女人和一个刚出生的娃娃,儿媳背着孩子去砍柴了,我出来卖点儿瓜。”
接下来,就该是卖包子的大哥送了大娘几个刚出锅的肉包子……果然,连个数都一样。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没再胡思乱想,继续往前走,可仍然止不住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还会遇到一个走丢的小孩儿。
心里正想着,她便在字画摊儿前看到一个拿着糖葫芦大哭的小女孩儿,摊主正在作画,画上便是那站在摊子前无助地咧着嘴哭喊的小孩儿。
这小姑娘是被家里丢掉的,她家里人知道这几日凤川人多,便将孩子扔在这儿,肯定会遇到好心人的。
这个好心人就是这个字画摊儿的摊主,他是一位落魄的画师,叫沈复,本是家财万贯,其父亲母亲痴迷长生,求仙问药,经常被骗,也不知悔改,他只要一劝说便会挨家法。
后来家中竟还真的请到了一位神医,那神医开了点儿药,他爹娘喝过果然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腿脚不好的爹一下子扔了拐逛了一天的街,腰酸背痛直不起腰的娘能扛着一袋米在院子里转着圈的踱步。
花喜问了,她想知道这位“神医”是否又是御蝎老假扮的,那卖字画的说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然后他的爹娘便十分的信任这个神医,按照他给的方法花了大量的银子去炼制长生不老丹,最后被毒死了,钱也被花光了,还欠了不少债。沈复最后把宅子卖了还债,从此流落江湖。
这些都是昨日他们相识的时候,沈复说的。花喜忍不住又走了过去,想要求证一些事,果不其然,沈复不认识她,也把昨日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花喜顿觉被雷劈了脑瓜子,震惊程度不亚于有一个人告诉她,她其实是天帝。
她浑身上下都不得劲,看着沈复就如同看到了鬼,撒丫子便跑远了。
一路跑到土庙,她这才停下来歇了歇脚,靠着冰冷的墙喘着粗气,“大白天的见鬼了。”她抬起手抽了自己的脸一下,清脆的巴掌声告诉她,这不是梦。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
“不是鬼,他们是影子。”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从花喜身后的土庙中传了出来,声音嘶哑,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