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他像是很怀念,“那天外面很热闹,大家都吃着好酒好肉,喜迎新年。”
下一秒他的表情骤变,“可是那天我的宫里,却什么也没有。”
“我的母亲犯了错,连带着我一起被扔进了冷宫,母亲氏族卑微,连宫女太监都可以欺我一头,我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如果没有遇见你,那天夜里我早就去了,根本撑不到这一天。”
“可是……”他说着都有些哽咽,“可是大过年的,我还让你连一点好东西也吃不上,陪着我饿肚子。”
“甚至你还冒着生命危险,帮我从御膳房拿来了一只烤鸡。”
“腊腊,我对不起你。”他又抱住了我,一滴泪滑进了我的颈间。
额……
他从前有这么爱哭吗?
我怎么不记得。
我没想到他会记得那么深刻。
其实对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
妖精从不过年,这是人类的节日,所以我的感触并不深。
再者,御膳房里只剩一只烤鸡了,我不拿烤鸡拿什么?总不能让还在生病的修狗眼巴巴看着别人大吃大喝,连宫女太监都有肉吃,自己却只能拿着个白面馍馍在冷宫里啃吧?
那多可怜。
如果我会这样做。
当初我就不会因为同情年少的陛下,而留下照顾他。
况且。
我不吃烤鸡。
但不代表我不允许别人吃烤鸡。
这真没什么。
我实在没想到陛下再提起这段经历时居然会哭。
明明那天他还挺开心的。
奇怪。
“腊腊,我只是想补偿你,想给你做许多许多菜,来弥补当年的遗憾。”
陛下说得诚恳,反倒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没什么的,我都没……”放在心上。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语气忽然迫切了起来,但依旧还是可以听出几分委屈和哀求,“那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吃别人做的饭菜?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学,我保证我能学到不比御厨差的地步。”
我:“啊这……”
怎会如此。
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求你了。”
他可怜巴巴,搞得我有些手足无措。
慌乱中,陛下又把我抱得更紧,像一只毛绒绒的大狗狗般用头蹭我。
我:……
曾经那个高冷酷拽的陛下哪儿去了?
不过……
啊,这样的陛下,好像也很有魅力。
我忽然想起了虎嫂让虎哥变回兽态的满足样。
福瑞福瑞,祥福又吉瑞。
我觉得我可能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毛绒绒的犬科动物真的很不错。
毛绒绒的类犬科人类也超级棒!!!
莫名。
我的心一下软了许多。
我向来不喜欢这样对我黏黏糊糊的人。
朋友也好,弟弟也是。
我喜欢的人。
他不能喜欢我。
至少不能表现出来对我没有社交距离的亲昵。
可是现在。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标准开始有些松动了。
在见识到黏糊糊小奶狗和高冷老狼狗能共存于一具身体内后。
我的底线似乎有些许被打破。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陛下。
双眼微潮,声音又欲又苏。
他说:“姐姐,求求你。”
砰——
是久违的心动。
我犹犹豫豫,最后松了口,“行、行吧。”
至此。
嬴方胜利,腊方全面战败。
*
哎呀。
我也不想这么简单就同意。
可是他叫我姐姐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