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失踪了。”
竹桢说罢,连头都不敢抬。
谢渊渟一怔:“皇后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迟玉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她恳求道,“皇后娘娘已经失踪将近七个时辰了,奴婢求皇上差人去找找皇后娘娘吧。”
“七个时辰了。”谢渊渟的脸上几乎结了一层霜,他眼神凌厉地看向众人,“那为何现在才来禀报朕?”
竹桢和迟玉心底一凉,赶忙垂头跪下:“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谢渊渟没有真的下令责罚她们,他看着战战兢兢的众人,开口道:“皇后我自会差人去找。依你们方才的意思,伊嫔应当还在宫内,你们尽快想办法带她来见我。”
众妃嫔当即应了声“是”。
其实她们根本就无法确定伊嫔到底还在不在宫内,只是昨晚找人时四处都问过了,没人瞧见伊嫔出宫,既然如此,伊嫔肯定缩在某个小角落里呢。
眼见着皇上越过众妃嫔离开,王公公“欸”了一声,快速迈开小碎步,紧紧地跟在谢渊渟身后:“皇上,那今日早朝怎么办?还有今夜皇后的生辰宴又该怎么办?皇后失踪事大,叫朝臣知道了,恐怕会惹人口舌……”
“今日不上早朝。”谢渊渟说,“皇后失踪了,生辰宴自然不必再办了。”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喃喃道,“反正日子也是错的。”
“错的?日子怎地会错呢?”王公公竖着耳朵听,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明白。皇后娘娘的生日明明就是今天……皇上是日子错了,到底错在哪儿了?
纪星词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被人一路传到了聂清清的耳朵里。
聂清清前一天刚听她爹说纪星词打算在生辰宴后“死遁”,让她做好协理六宫的准备,后脚就听见了纪星词失踪的消息。
这日子不对吧,不是说要等生辰宴后才行动吗?
皇后的生辰宴,倘若皇后不在,今夜怕是要大乱了。聂清清笃定是她爹提前行动了,气得她连忙差人给她爹去了一封信,话里话外无不在指责他的莽撞,说他不识大局。
聂父平白无故遭了指责,简直一头雾水。
什么叫他鲁莽了?帮助纪星词“死遁”一事他还没有计划好呢,再者,纪星词早就跟他说了计划要在生辰宴之后,他远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聂父回过神来,惊觉此事并不简单,立刻差人给聂清清传话,告诉她皇后的失踪与自己无关。
他传完话,内心仍不平静,又秘密派了些人手去查。
那边的聂清清得到回复,顿时慌了。
她还以为纪星词的失踪只是因为他们的计划提前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纪星词并不是假失踪,而是真的不见了。
谁那么大胆,竟然连大褚的皇后都敢绑,活腻了么?
继得知纪星词不见后,聂清清很快又得到了伊嫔消失的消息。
她跟伊嫔同在后宫中多年,但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寒暄,现在伊嫔跟纪星词一起失踪了,聂清清心头涌上几分怪异:“贼人将皇后娘娘绑了,许是另有所图。绑伊嫔……这事儿可就奇怪了。”
聂清清身边的两个宫女,诗韵与和沂,因为与纪星词有过一段缘分,自然也免不了一顿担心。
和沂道:“难道是无差别作案?”
“欸?你们都没有听到小道消息吗?”诗韵讶异道,“我听别人提了一嘴,不保真。就是宫里有人在说,皇后娘娘失踪那天是跟伊嫔娘娘一起出去的,结果到最后就只有伊嫔娘娘一个人回来了,还装傻充愣的……你们说,该不会是伊嫔娘娘把皇后娘娘骗出去谋财害命了吧!”
“小声些!”聂清清低声呵斥,“这些话不能乱说,真不怕隔墙有耳!”她顿了顿,再次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伊嫔既然回来了,为何大家都说她失踪了?”
诗韵说:“因为她回宫后便不见了,谁也找不到她,都快成灵异事件了。”
聂清清也不想憋在寝宫里干着急,她带上诗韵与和沂,到后宫各处转悠去了。
还没转悠多久,她居然迎面撞见了皇上。
聂清清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谢渊渟沉默片刻,问道:“这次又是什么把戏?”
“啊?”聂清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臣妾不知皇上何意。”
“上次在御花园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明明皇后并没有生病,却谎称自己病了,叫你来御花园与我独处……你们在耍什么花招?”
难道要直说?这不是上赶着掉脑袋吗?
聂清清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次呢?莫非又是你们想的花招?”谢渊渟走近她两步,“今日之事你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臣妾不知。”聂清清连忙撇清关系,她抬眼,满眼无辜地看着谢渊渟,“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和伊嫔娘娘都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