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纪星词问:“他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我不知道……”聂清清颤声说,“他将我压到床上,不由分说就来扒我衣服……当时我特别害怕,就大声呼救,他还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她们两个……就是我之前的贴身侍女,她们也吓坏了,又怕打不过那个男人,就拿了把刀进来,想要救我,谁知道……”
聂清清双手捂着脸,眼泪沾湿了她的手心:“那男人的力气特别大,直接将刀子抢走了,还把她们俩给……”
两个侍女就这么不清不白地丧命了。
“我至今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聂清清带着哭腔道,“我没有想害她们。”她伸手抓住纪星词的手,恳切道,“我真的没有想害她们,你说,你说她们去了阴曹地府,会不会在心里记恨我?”
纪星词反问道:“她们活着的时候一直在保护你,死了又怎么会害你?你心里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为她们立个碑吧,每年清明去送一束花,至少让她们在这世上留下个名姓。”
“是,也是。”聂清清怔怔道,“你说得是,她们怎么会害我……我这就去为她们立碑,就立在这院子里,免得她们的魂儿走丢了。”
时隔多日,聂清清终于又双脚沾地了,她换好衣服,立刻招呼着和沂与诗韵陪她张罗立碑的事去了。
纪星词也打道回府。
“你说皇后娘娘怎么会跟聂淑妃他爸有交集?”凤仪宫的假山造景旁,迟玉和竹桢正在闲聊,“咋想都不对劲吧,皇后娘娘跟淑妃的关系那么差,跟淑妃他爸不也该相看两生厌吗?”
“谁知道呢。”竹桢打了个哈欠说,“感觉皇后娘娘做事还是挺有大局观的,我倒是不担心这些。我只担心……”
迟玉:“什么?”
“她今天会不会给我们带西米露啊——”竹桢懒洋洋地拖着长音,“好想吃西米露,家人们,谁懂啊——”
迟玉附和:“这皇宫里的膳食好吃是好吃,但总觉得少点滋味。”
竹桢唉声叹气:“还是垃圾食品最好了。”
“的确。”纪星词在她们身后说,“我最近就有点想吃麦麦的双吉汉堡。”
竹桢还以为是迟玉在说话,她赞赏地拍拍迟玉:“你也是麦门信徒?不错,我直接M属性大爆发!”
迟玉:“……啊?”
迟玉:“我没说话。”
两人满头问号,心道那不成还能见了鬼?她们猛回头,被近在咫尺的纪星词吓得一激灵:“皇后娘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等下……”竹桢马上反应过来了,“皇后娘娘,刚刚那句话不会是你说的吧?!”
“什么?想吃麦麦,还是M属性大爆发?”
“欸不是,”竹桢叫停,她看着纪星词的眼睛真诚发问,“皇后娘娘,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能正常沟通,就挺诡异的吗?”她用手肘抵了下迟玉,“别挂机,说句话呀你。”
迟玉耸肩,对于纪星词是现代人一事,她连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从容道:“竹桢,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皇后娘娘落水后醒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了,这个皇后娘娘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竹桢想了想,回想起来确有此事,但她那时候还默默为纪星词找了借口——落了水的人脑子进水也不奇怪嘛,无论口出什么狂言,那都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况那天的纪星词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离谱,以至于她也不是很确定“兰尧皇后”这个壳子下面到底换人没有。
对于她们也是穿越者一事,纪星词也不意外,现在想来,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你们没猜错,我也是穿来的。你们刚刚说想吃西米露是吧?我明天给你们带。”
竹桢闻言兴奋起来:“加芋圆可以吗?”
纪星词:“好好好,加芋圆。”
竹桢:“爱你!!”
当晚,子时。
纪星词毫无困意,便跟竹桢、迟玉一起,拿宣纸做起了简易版斗地主,准备“一副牌,三个人”,决战到天亮。
竹桢一面儿剪纸一面儿说:“所以说嘛,有些事情还是早日说开了好,你看咱们现在都能打斗地主了,这不比之前那些睡不着的晚上好玩多了?”
此刻,窗外忽地响起了轻微的声音,细听正像是有人在外头拿小石子砸窗户,声响听来持续且细碎——
“笃。”
“笃、笃。”
这声音锲而不舍,不像是意外所致,倒更像是外面有人故意如此。
屋内的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动作,一分钟之后,窗外重归寂静。
三人又耐心地等了半个时辰,这才小心翼翼地去开了窗,只见窗台上平平整整地放着一封信,封上明白地写着致皇后娘娘。
纪星词细节关窗,将信拿到灯下拆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