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空气中干燥闷热感便随着新日和初夏时节逐渐侵入京中城。
整个京中的百姓有不少家都没起床,准备开始那有美好有不美好的一天,就被每日照常巡街的官府人员急匆匆地挨家挨户敲门声吵醒。
今日官员对于比往日多,趁大清早街上人少时,很明显能看到哪哪都有穿着红色紧身衣袍,带着黑色官帽的巡官,分着几支队伍,每一只队伍都有两三个官员手里抱着一摞几十本册子,为首的官员用高昂的嗓门重复地喊着话。
京中官府官员今日一早便轰轰烈烈地,挨家挨户地敲开了人家的大门。
清晨时分,刚开了一间当铺门在门口象征性地扫扫灰的陈迎秋倚靠在门口,用扫帚拄着地面,在一间的门槛子上听了半晌官员喊的内容。
几乎每一队的官府人员喊的东西都一样,
“京中官府传朝廷重令,京城百姓如若有闲,请尽早前往皇城外告示区。”
“告示区中标有数字一至二十二区的告示板上登上全部献祭教的作奸犯科过程和方式,请京中百姓详细阅读,学习了解异教作恶之法。”
“如若无空,请仔细阅读由朝廷印发的《有关反朝反信某乱组织》书卷名册,请务必仔细阅读。”
“该名册中包含该教派在京中和信北州等地全部公开透明的作案过程和朝廷由口供和证据推出的作案动机,以及朝廷评出的对该教派的处决方式。”
如此一来,今日的京中是注定不凡。
京中大街上熙来攘往,只不过照比往常的人们的目的,今天人群的方向多是像皇城那边走的。
但大多数人都是做了官府喊的那两个选择的第二个。毕竟大夏天的,就算是有时间上布告区去,也不乐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
所以不到一上午的时间,街上边走边做宣传的几十名近百名官员手里摞的书册摞飞速变矮。
一间当铺。
“我说师父,您这都在这扣了小半天字眼了,这事情有什么不对么?”
在账台后面打了一上午的算盘的陈迎秋时不时抬头便能看见平日没大事不出现的王谦和在当铺门口逐字逐句地,如上面要求“仔细阅读”地翻看那本被免费发放的反□□册子。
“……”王谦和似是没听见,又似是太专注……那不还是没听见嘛!总之没接话。
今天早上一大早陈迎秋刚在店门口挂好一把大刀,开了铺门,刚听完大街上喊的话后转身还没等回到账台,一身蓝色薄袍的王谦和就打外边走了进来,二话没废地给陈迎秋递了一本。
而后自顾自坐在门口,像是知道陈迎秋现在有事儿忙不开还没空看似的,也没着急向陈迎秋发起讨论或者说太多别的话,只自己在往常陈迎秋的那个位置上开始阅读起来。
而现在时辰已经快要到了中午,好不容易要完成自己的活的陈迎秋再次抬头时才开始了和师父的第一次对话。
结果是师父好像没听见。
得,没听见就拉到吧。陈迎秋这样想着,又把头低回去,继续拿着沾了曹寄殊淘回来的橘色的墨的笔在账本上标注着。
今日曹四爷在后院草坪上,左手拿着书,右手抱着猫,口中念念有词地背诵着京中鉴别师考试的提纲。而新小昭则跑去门口和路口那等活的车夫唠嗑说话。整个一间只有这低头忙活的爷俩。
所以一时间一间内又恢复了平静。初夏艳阳照耀,屋外熙攘的衬托下显得屋内安静又明快。
“啊,没什么!我就好奇,这册上大部分受害者举例都是明确标注了有过多少多少年学堂史,有过还有不少是信国出名的高等学堂出来的,怎么就那么容易让人给说洗脑就洗脑了呢。更何况现在时代和以前也不一样,大家也不信鬼神什么的。”
约么过了得有一刻钟,在这种安静地移动一下身体都会听到布料的声音的情况下,王谦和那低但悦耳婉转,还带着轻轻的京中口音的声音突然响起。
“师父你反应……真快啊。”陈迎秋尴尬地抬手挠了挠鼻子,随后放下笔,把从一早就放在一旁的那本黄皮的小册子拿到手边,预备仔细端详。
“这么远的距离我要是听不见可毁了……”
闻言陈迎秋把刚拿起来的书啪往桌子上一甩,用着一看就压根没生气的表情,佯装道“你点谁呢啊师父!”
“啊呀没说你啊……”王谦和也装生气,实际脑子里还是平和地思考着书中所写。
这边这两个人吵着嘴,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位,边进门边说着,好像是在回答王谦和的话
“那还不好说,有道是病急乱投医嘛。比如一个人,文章写得很好,道理懂得很多,但如果此人家里有谁生病,还有个一天活头了,除了这个谁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是。”
来人和王谦和的熟识度,是在混乱中光听声音王谦和便能辨认出来的程度。而故意挑起混乱的陈迎秋则定睛观瞧。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