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巡查那阵风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路边该生火的又生了起来。
陈迎秋也搬进了和楼二层间小屋里住,这屋子小得离谱,但是和楼的民用房有特别贵,后来陈迎秋和李规那里谈了一个分年份付钱购置。这才从王谦和资助的一间那里的后院小房里搬出来。
七七八八的事儿差不多都忙完了之后,闲下来的陈迎秋把一间开了门,虽然没曹寄殊做不了生意,但是就开着门在门口倚着门框干坐一天也比在家蹲着舒服。
陈迎秋靠着门口看书。一边喊“啊我的眼睛!”一边看。
王谦和给陈迎秋的新年礼物又是几本阴间话本。陈迎秋看着这些东西用“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才会看这种的”的眼神道:“师父你有钱直接给我不好么,给这东西,三花都不看。”
这时代里因为有西南国的新鲜技术,出话本子的渠道变得容易不少。所以很多人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出书的。
“看点儿好的吧师父。”
虽然这话本杠杠新,但是其实都是王谦和不知道被送了第几手的新年礼。自己家儿子不在身边,闺女写这东西的,王谦和美其名曰“容易影响女儿写书的思路”。
“那你也不能把垃圾扔我这儿啊!!”
这两本新书更是炸裂,大小姐嫁给王爷成了侧妃,这大小姐天天被王爷和其他王妃合伙欺负,又是毒打又是辱骂的,前面讲得都是大小姐多么多么惨,被欺负的时候多么多么想报仇。
然后从某一个时间节点开始,突然爱上了那王爷,然后又从某一个时间节点开始突然变得强了,不任人欺负了,把欺负她的人一个个扳倒,最后成了正妃,王爷篡位,大小姐最后当了皇后。
王爷和其他妃妃欺负大小姐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某妃妃给大小姐下奇怪的药,大小姐中了招之后向王爷求救被说了一大堆“啊你是个妾,你如果不好好服侍主子的话,被罚是应该的”。
一间。门口被文雷得龇牙咧嘴的陈迎秋和已经把它当笑话听了的张笑愚讲着。
信历新年和当初北山的不一样,信历新年之后差不多要到春天了,所以现在倒不是很冷。
在张笑愚的印象里这样一些破规矩北山国和信国东便有个小国才有的,况且最近几十年因为和周围各个不同文化的国交流得多了,规矩变得也就不那么太多了。
但是信国是为了反规矩反控制才分裂出来的,所以不少信国百姓更对上面话本子那些规矩和言论更加反感些。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种推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文流通到已经把讨厌规矩刻进大脑的信国人手里。
“就这种东西被大伙看去了,肯定会有效仿的,那如果真的人人效仿了,这信国好不容易避开的这陈腐些规矩又会再出现。那跟当年没从北国分裂出来时候的信州就没什么两样了。所以啊,最好还是不看要不就当个乐子看,”
张笑愚当乐子看,陈迎秋就气得贼上头,“找罪受吧,看这东西还跟着生气。当乐子看不就完了。”
“问题是我看着东西乐不出来。”
张笑愚坐到没有人的的圆桌旁边,“说实在的,这种文的特点无非就是,所谓“王爷”设定是事业上的强者,但是他的夫人们在他的眼里是竞争感情的一种物质。夫人们愿意为了“感情”做出竞争,那是因为她们没有事业,把争夺王爷作为一种生存的方式。像这本书一样,成为了皇后,最起码在地位和物质上就会有很大的提升。
在我看来这其实是在这种极端的权力集中的背景下,女孩子在被朝廷限制搞事业,被送到有权有势的人家竞争生存的一种方式罢了,
还有很多,比如说书里的姐姐妹妹们都一定要比美,一定要比心机,而不是像咱们先看到一个人要先好奇她的营生什么,一个月挣多少钱。”
“啊!原来如此!”陈迎秋突然恍然大悟,他只觉得某些地方有些奇怪,但是可能因为角度问题没想到张笑愚所想的这一层面。
陈迎秋一边感叹着,起身把书放在椅子上,向坐在石桌边走去。
“我师父还真是每年过年的时候不给我添一次堵他难受。”
刚坐到桌边没十秒钟的陈迎秋一抬头便看脸张笑愚起身准备离开一间,张笑愚边起还边说到,“行,那你慢慢看,我今天晚上得忙晚点儿,谁回家早谁做饭。”
“好。”
信北州。
宫绾儿和孟岚枫在结了冰的海面的岸上走着。
过年的时候海边的人其实不多,信北州也不是什么大城,逢年过节大家更愿意去更大更美的地方玩儿或者和家人团聚。
“陈映川,我劝你好自为之。”
一间当铺。日上三竿,外面不是很冷,陈迎秋哼哼着不知名曲子,拿着块抹布准备出门把石桌子擦一擦。
没想到这倒霉蛋刚出门就碰了一脸的晦气。“有事儿没事儿在当铺附近晃悠,小心我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