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渊在等一个答案。
也可以说，所有的人都在等沈安然一个答案。
但这个问题，实在让人为难。
在沈安然眼里，顾成渊权势滔天，她跟自己的地位不对等。
就算顾成渊真的喜欢她。
这样的婚姻，她也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她绝对无法接受自己未来的先生有很多女人。
但现在，自己要是不答应，明日不仅是爱尔兰，就连青城，都会传顾先生爱而不得。
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在顾先生维护自己的时候，拖后腿。
“对。”沈安然紧扣着顾成渊纤瘦的手指，回应。
但眼睛不敢和明夫人对视。
她撒谎，心虚。
顾成渊才不管此刻沈安然内心想的是什么。
外界所给的压力，是他亲手制造。
只要能娶到沈安然，他有一万种法子，让对方爱上他。
订婚宴上，沈安然看着订婚的菲菲和麦尔赫先生笑得那么开心。
又无意识地瞥了一眼身侧的顾成渊。
她是不敢妄想的。
一个普通女人，就要有自知之明。
顾成渊倒是注意到沈安然的表情变化，回转视线，把沈安然的手，拢在了掌心。
席上，顾家赶来的亲朋好友碍于顾成渊的面子，都会说些客套话。
但看沈安然的眼神，要多鄙夷有多鄙夷。
沈安然被刺激到，中途去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成了有钱人嘴里的谈资。
“听说二爷要娶身边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二爷是什么人物。那沈安然充其量就是二爷养的宠物。一旦腻了，准备被抛弃。”
“也是，那沈安然不就是一个花瓶么，能比得上汪瓶瓶小姐？”
“可我听说二爷刚在化妆间跟那女人求婚了？”
“求婚是一件多么正式的事，二爷真求婚，她怎么连钻戒都没有！”
“……”
这些人说得没错。
沈安然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求婚的事，多半是顾先生心地善良，不想让自己在明阿姨的面前下不来台。
沈安然自嘲一笑，眼底无光。
回到阁楼。
刚在客厅里坐下，沈安然就直接提了求婚的事，“顾先生，有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顾成渊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心情振奋，懒洋洋地点头，“你说。”
“刚刚在化妆间门口，我是说笑的，并不是……”
顾成渊眸光骤然暗下去。
他刚刚筑起的高塔，顷刻间崩塌了似的。
紧盯着沈安然许久，他哑声问，“你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怎么，又要反悔？”
“顾先生，你是天之骄子，我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你有大把的选择，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而且你有钱有势，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缺了我一个也不会……”
顾成渊双瞳幽冷，抬手打断，“沈安然，若不是拦住大嫂，你以为我会拿求婚做借口？”
他居高临下地觑着沈安然，气急了，也胡说八道。
“另外，你最好乖乖地做我的宠物，要是腻了，我可保不准你能活得如今天这般滋润！”
顾成渊单手拨了烟，面色忧郁地离开了阁楼。
他坐在院外的花坛上，垂着头，单手捂着眼，泪水一颗一颗地砸落。
哭完了，回一句。
【她心里还是有人。】
众哥们都劝他得过且过，顺其自然，又让他拿钱把那些胡说八道的新闻按下。
顾成渊直接拒绝。
【不，她是我一个人的，她只能属于我！】
例假完事后的头一天夜里。
沈安然躺在浴缸里泡澡。
满了的水，溢出浴缸，哗哗地响着。
没一会儿，浴室的门被踹开，头顶的灯光瞬间熄灭。
透过窗户照进的一丝月华，沈安然看到了顾成渊如寒潮一般的眼眸。
他吻在沈安然的眼尾，覆住沈安然喉咙的手青筋暴起，霸道命令，“张嘴。”
沈安然伸手推却，也不敌。
她明显察觉，有类似糖果的东西在齿尖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