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楚真的挺需要的魍魉冷火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六个时辰都在睡觉,其他时候也是困得要死,只是强打精神维持清醒而已。
但是她对这个声音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如果他是梁歌的话,他对自己的印象应该是华灯才对,为什么会叫自己阿楚?真要这么叫她的话,怎么说也该是秋霜才对。
“你的名字。”她问。
凤辞的声音从奇玉牌里传出来,很是悦耳,“我的名字很多,秋霜、孔晚凤、梁歌,以及我本来的名字,凤辞。”
秋楚有些说不出来话,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开心、激动、喜悦、难以置信或是茫然都有。
她换过那么多身份,受了那么多的背叛,那三个名字是最让她难以忘怀的。
秋霜陪她葬身大海、孔晚凤与她一同死在了蚀骨林、离开魔界以前对她不离不弃的从始至终也只有一个梁歌。
原来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我需要你。”
不等凤辞回答她很快又道:“但你先别过来,我不知道你怎么从妖界的重重看守中逃出来,但肯定是万分凶险的。你不能主动露面说明是有所忌讳,等你解决好了一切,再来帮我也不迟。”
她说完就挂断了通讯,只剩下凤辞一个人目光略带失落地看着光芒渐息的奇玉牌。
其实比起秋楚,他更需要她,他好想她。
想听她的声音,想看她笑的模样,想陪在她身边。
他始终没有安全感,妖界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所有妖怪对他的好都是别有目的,其他妖怪对他的坏则是更加的纯粹。
只有秋楚能令他安心。
可是他确实做不到现在就暴露身份。
他涅槃勉强算是成功了,但是他压抑住了身体深处的血脉变化。否则与凤凰同系的妖怪都会感应到相应的血脉增幅,那时候疑似死在涅槃劫的他就又活了,又是个大麻烦。
而且更重要的是,当孔雀和百灵鸟的时候,秋楚经常夸他羽毛好看,但是纯粹的涅槃火燃烧到极致,是紫色的火焰,连带着他的眼瞳也有些偏向紫红色。这紫色的火焰温度异常的高,他渡劫也是九死一生,虽然是涅槃新生,肉-体和妖力极致强化,但是他的羽毛被烧光了。
新生的羽毛更漂亮更华丽,做出来的法衣水火不浸百毒不侵,但是长的很慢。算起来离那场涅槃都过去30年了,他的羽毛还没有长齐。
他不想以这样有点秃毛的形态去见秋楚,哪怕不会当着她的面化成原形,他也是要面子的。
“通知完林醉了吗?”藏身在黑袍之下的凤辞问道。
冷玉眉头紧锁,“确实透露了消息,他也已经动身赶过去,但是魔界破解了天堑以后,肯定不会只有一人来到人间,指不定带着多少兵马。我倒不是质疑龙君的实力,就怕他无暇顾及其他人的安危,真动起手来,我害怕无辜百姓遭殃。”
“很简单。”凤辞的声音轻飘飘的,音色也淡淡的,不像方才和秋楚说话时那般柔和,“再联系一下镜川,我去就行。”
冷玉答应了,他没问凤辞要怎么做,因为他不会说的。凤辞不太信任人类,更不信妖,他只相信秋楚。
不过凤辞留在这里是好事,只要他压制着血脉的变化,那么绝大部分鸟类妖怪都翻不出太大的风浪。这种情况对人族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妖族天生强悍,若是有龙凤血脉的加持,人族势必处于下风,眼下格局,不太妙。
而镜川此刻正在墨曲宗的一座山头做客,他还记得应戚和应休,只是关于他们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唯一清楚的是秋楚经常当着他的面说很羡慕应家姐弟俩可以修炼,御剑飞行多帅啊。
她说那话的时候,一脸的向往和憧憬,他甚至能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眼神里的光。
他在桌案前作画,画上是秋楚。他作画时脸上一贯是面无表情,笔锋下的秋楚却是笑逐颜开眉眼弯弯。
他沾了墨水的画笔落在她的鬓发间,却有火焰凭空从画中央燃起,烧毁了画中人的容颜。
深蓝色的火焰,灼热中却诡异的带着海水的气息,是海心焰。
他放下毛笔,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语气不紧不慢,“来者是客,何必躲躲藏藏。”
“未曾躲藏,只是在阁下身后站了一会儿。”
凤辞扫了一眼已经成为灰烬的画纸,“你的画不如她本人好看。”
镜川近几百年一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连身后之人的身份也不感兴趣,听见这番话也只是淡声道:“你认识她。”
“嗯。”凤辞轻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不喜欢其他男人画她,还请见谅。”华灯可是接受了他的婚戒,只是没有正式的婚礼
“未婚妻?”镜川原本平淡的声音有了起伏,原本落在桌面的视线也转而看向了凤辞,只是眸光微冷,带着一股他不自知的敌意。
凤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