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温湘要说谎，但是她没有开口，那件事毕竟对温湘打击很大，不愿提及也是应该的。
阿散许久未见秋楚，欢喜得紧，抱着秋楚的不撒手：“阿楚姐姐。”
秋楚发现她长大了不少，也不知道在她死去的时间里过去了几年。她把脏包子擦了擦，递给阿散，“饿不饿？吃点？”
阿散看起来乖巧极了，“阿楚姐姐吃。”
温湘则是拿着包子过去了吕晃那边，“六小姐吃点吧。”
秋楚眨了眨眼睛，小声询问阿散：“她们俩感情很好吗？”根据她看到那个小厮生前的记忆，吕晃甚至对温湘见死不救了。
阿散咽下去了那口包子后才凑在秋楚耳边说道：“现在世道乱的很，我们和……额……卫钧分开以后，没多久就遇到了人贩子，被强行掳走卖到青楼。因为温湘姐姐已经生过孩子了，赵妈妈说她年纪大还不是处子之身也没什么才艺，没必要留下好好培养，直接让温湘姐姐去接客，客人给钱就行。我去帮温湘姐姐反抗，还被打了，吕晃逃走时撞见了我们，把温湘姐姐的客人砸晕了，我们就都被关进来了。”
对面囚牢有好几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你们还真是好命，特别是吕小姐，有大理寺少卿护着。”
她枯瘦的手抓住了栏杆，幽幽地看着这边，“现在这个世道，女子活着可不容易。尤其是乂国已经战败了，像你们这种人，肯定不会被当做战争赔款送过去吧。”
“战争赔款？”秋楚瞪大了眼睛，走过去栏杆那边，看着对面那个女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抬眸看了她一眼，满眼讥讽：“姑娘还真是养在深闺天真不知事啊，已经打了几年仗了，乂国割地又赔款，国库都赔空了，才彻查各大贪官污吏。这才把最大的贪官，户部尚书大人给揪出来啊。”
秋楚死前，人间还未打仗，现如今已经打仗数年了。
对面的女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看起来生不如死，“赔了这么多，乂国哪儿还有钱，只好拿女人抵银钱。”
几乎是瞬间，秋楚就想到了曾经历史上的靖康耻，上到公主贵族千金，下到平民百姓之女，皆可以用来当做银钱用来赔付。
“他们疯了吗？现在魔族已经在入侵人间了，结果人类自己还内斗？荒谬至极！”
对面的女子轻笑一声：“姑娘还是祈祷一下吧。战胜国的使臣前不久已经到了，他们都是蛮人，不懂礼仪，来青楼寻欢作乐是常事。那些人的身份，如果看上了你们，哪怕有少卿大人的关照，赵妈妈也没办法拒绝他们。如果被选上了，可千万顺着点他们心意，被他们玩死的女人，并不少。”
秋楚低低地骂了一声，以前有仙盟督促，魔界也没有入侵时，人间好歹还算和平。现在仙盟的修者都忙着对付魔族，没办法分心巡视人间，战乱的人间情况更差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冲锋的号角，又像是某种少见的乐器，那个女人笑道：“你们听，是鸣角。”和她一个牢房的其他姑娘们都发出了崩溃的哀嚎，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你们运气好像不太好啊，那些人来这里了，这是他们下马时会吹响的鸣角。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来囚牢里找受罚的□□呢？”
阿散紧紧抱着秋楚：“阿楚姐姐，我怕……”
吕晃摇了摇牙，一把攥住了温湘的手腕，含泪说道：“我不要那样。”
温湘怔怔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吕晃：“你们和那个小丫头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们，我说不定就逃出去了。你们之前不是认识一些修者吗？救我们出去啊。”
秋楚的视线瞥到温湘脖颈处的红线，“等等，我们好像真的可以出去。”
“但是，我只能带两个人走。”
应休为她做的，只有她能用的逃命符咒，传送的上限只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