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不少,而且朝廷给的期限快到了。如果再不能阻止瘟疫,就要纵火烧城了。几个没生病的衙役帮着她喊,总算让他们在空寺庙把诊所开起来了。
不止为何,他们来了以后这瘟疫的传染性大大降低,致死率也低了许多。城中的人几乎把温湘奉为活菩萨。其他接受过温湘义诊的附近城镇听闻了这些事,当地官府也派了医师前来帮忙。
瘟疫的蔓延速度被扼制下来了,眼下却面临着两个问题:药材快不够了,以及食物也不够了。
瘟疫肆虐已久,城中人早已弹尽粮绝。他们带来的药材虽多,可是一城人更多,消耗速度比想象中快许多。
即便城中稍微懂一些药理知识的书生和捕快都出来帮忙采药,也还是不够。
突然,秋楚灵机一动,让衙役去喊一些没生病还擅长捕鱼的人。然后带着他们拽着镜川来到了湖边。
镜川:……
他其实不想救人,真的不想。帮温湘问诊也只是单纯需要打工。
鱼虾瞬间都朝岸边游了过来,随便用盆都能舀起来满满一盆鱼虾。秋楚高兴地拍手,“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想帮你们一把,吃的来了!”
那些人跪地感谢水神馈赠,如若渡过这道难关必定日日供奉。
至于药材才真的让秋楚犯难,附近几座山都要被挖空了,真的一根草药都没了。
这时候,这座城的城市监总算病愈了。作为管理这座城市的官员之一,他命人去看了城中所有医馆的情况。一共一千两百二十一家医馆,有一千零三十六家医馆的主人已经死绝了,城市监临时授权温湘可以使用这一千零三十六家医馆的所有药材,其余责任一律由官府承担。
其他还活着的大夫,有的是没有被传染,有的是病重。那些还健康的大夫都被官府任命协助温湘问诊。
那些大夫都觉得很奇怪,前不久还来势汹汹的疫病,如今温顺了许多。虽然还是有致命的风险,但也不是不可遏制了,这让之前一些不敢问诊怕殃及自身的大夫也敢出诊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城中人已经好了大半,温湘医仙的名声也名扬天下。本来都快想焚城来阻止瘟疫蔓延的朝廷也改封锁为救援,送了不少物资。
在救援物资到来之前,秋楚拉着镜川去河边、江边、湖边、池塘边、小溪边走了个遍。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她带着,镜川是不会想帮助其他人的。等援助的粮食终于到了,附近水里的生物都快被吃光了。
那些人对秋楚和镜川的感激不比温湘少,温湘带领着其他大夫救治了瘟疫,秋楚和镜川填饱了他们的肚子。
秋霜就比较特殊了。
城中习俗是火葬,但是这场瘟疫直接带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剩下三分之一重病,还有三分之一也不敢随便出门。
如今逐渐好转,当初堆积已久的尸体也不是这么快能烧完的。更何况也没有那么多供焚烧的木头,哪怕是把附近的山头砍光也不太够。
但是,既然已经好起来了,坐视亲人尸体日渐腐烂是肯定不行的。
再者就是这些尸体不处理掉的话,本身也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秋霜几乎成为了一个行走的焚烧机器。
城中百姓排着队等着喊,去他那儿领亲人的骨灰。
他们一个个对秋霜感激涕零,避免了把所有死者全部堆积烧完混在一起的情况,让自己的亲人得以体面安葬。
瘟疫结束时,城中百姓都希望温湘留下,但是温湘坚持云游四方,替广大百姓义诊。
秋楚等人本就没有目的地,也便跟着温湘一起,也是担心温湘的情况。
温湘却轻笑:“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爹爹死后定不愿意看我日日以泪洗面不人不鬼的模样。我还要救很多人,积阴德呢。”
秋楚放下了心。
转眼几年过去了,湘医仙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温大夫本就是南清城出名的回春妙手,医术诡谲,不走寻常道,和他们的信仰一样偏门。温湘被教也很好,医术超群,尽管秋楚还是没学会她那一身本事,却也能自己做点应急处理。
还有就是卫钧,他一直跟在温湘身边,两人形影不离,还结成了夫妻。
卫钧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是成婚当天罕见地露出了柔和的笑意。秋楚真心替温湘感到高兴,这么好的女孩子,希望她余生都能幸福。
平淡的生活过的很快,直到吕家的人找上门,秋楚才知道温湘一直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