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泠生听着阿沧和柳石凌谈论许久,早便想告知她们关于湖底的情况,两人的一切猜测都建立于湖底镇压魔物封印消失的基础之上,柳石凌问得没错,那道实体法阵可并非那么容易被破坏。
泠生的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伴随着脑袋隐隐作痛,她还是说了出来:“位于心湖湖底的法阵,其运行关键,在于魔核。”
柳石凌和小玉第一次听说魔核,两人感到无比惊讶,阿沧只是看着泠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眼波闪动。
泠生继续道:“在我们脚下的离岛其实并非天然而成的岛屿。在很久很久以前,仙魔大战,仙族最终战胜了魔族,陨落的魔依然存在强大的力量,为了不让残存的魔气影响到久经纷乱,已是一片破败不堪的大地,有人便在西海之上开拓了一方疆土,将魔埋葬于此。”
她的神色平淡,仿佛只是讲述一个与自身无关的久远故事,可仔细看向眼底,却能发现泠生那双金色的瞳孔产生细微的变化。
“可仅仅只是埋葬魔还不足以消除魔气的影响,魔族之中一位背叛魔族的魔刹站了出来,他因爱上人类女子,为了忏悔曾经犯下的杀戮,甘愿以身封印,自那之后,逐渐形成了这座岛。”
阿沧听到一半已经偏过了头,不愿去听那些很少有人提及的过往。柳石凌和小玉听得震撼,久久未能回神。
时间会带走过往发生的故事,风沙会掩埋曾经留下的痕迹。脚下的土地在此刻有了不同的意义,自然而然认为的本该存在在其背后却是一段撼动人心的真情,即使历经沧海桑田,依旧闪烁微光。
“后来呢?”柳石凌忍不住问道,她不喜故事的结尾会是悲剧,可那只是无法让人肆意更改的既定事实。
泠生仿佛想到什么笑了笑,道:“我幼年时母亲跟我说,愿以自身封印的魔刹所爱之人也深爱着他,那位女子一直在西海边等待,期盼有朝一日心爱之人回来,她的深情感动了天地,于是他们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小玉眨巴眼睛,看向柳石凌,道:“柳柳,这个故事结尾怎么跟你对我说过的好像啊。”
柳石凌听到末尾,也弯起嘴角一笑,看了一眼泠生,然后对小玉道:“那是因为我们听故事的人总是希望故事中的人能够得到圆满。所以我相信,他们最后一定过着美好的生活,说不定还会有个可爱聪明的女孩。”
小玉似懂非懂,但她很满意这样的结局,重重点头道:“嗯,会的!”
然而泠生内心五味杂陈,她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小时候嚷嚷着让母亲给她讲的故事,幼年听时倒不觉得有什么,未能记在心上,如今回想起来,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可她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泠生还想调转话头回到最初的湖底法阵之上,一直不愿参与倾听的阿沧惊叫出声:“魔气蔓延过来了。”
其余人纷纷看去,只见整座岛屿中心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暴戾气息,魔气笼罩着大半座岛,植被肉眼可见凋敝,好在岛上没有走兽,否则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命丧于此。
柳石凌亲眼看着这几日暂住的岛屿一夕之间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头皮发麻,好像迎来末日,比当初遇见魔刹之时,更让人心惊肉跳。
百年间在岛上逐渐生长覆盖的茂密丛林、草地、灌木就这样渐渐在眼前无可挽回地失去生命力。很少有人能见证一场正在发生的毁灭,往往只会连同自身陷入其中,成为毁灭的一部分。
“快离开!”泠生大声喊道,在魔气涌来之前反应过来。
柳石凌也很快清醒,叫道:“木筏,我们上木筏!”
在魔气袭来之前,柳石凌三人顺利乘上木筏,阿沧也游入海面,几人漂浮向幽深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