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悬浮于笼中,隐隐散发出不详黑气。
白河第一时间明白过来,立即提高警惕,右手握在华凌剑剑柄上,若是稍有异动,便会率先出手。
守护者虽没聚焦那双并不能称为眼睛的视线,但此处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感知之下,包括此刻一触即发的白河。
他仍是不紧不慢道来:“此段小小虬枝虽不起眼,却暗含魔气,好在力量不大,现被吾压制显现,不必惊慌。但是古木虬枝承载魔气,如今出现人世,实乃不详预兆……”
柳石凌身躯微微一动,联想起过去种种,突然心脏坠痛,不由地弓起身子,手掌按住胸口,咬着牙感觉体内逐渐失力,再也没听到守护者后来的话。
白河的目光紧紧盯着半空的那段虬枝,虬枝所散发出的魔气虽被压制在藤笼之中,但他仍是感受到其中的暴戾,他如同被吸引一般移不开视线,理智却在压抑,使得他浑身难受。
有一瞬的恍然间,他突然听见小玉的喊声,声音带着慌张,似乎是在喊——
柳石凌!
白河灵智恢复清明,体内功法不断运转,他从魔气的吸引中抽身,一个转身跨出大步,来到柳石凌身前。
柳石凌此时已经蹲下,她的额前满是汗珠,眉头微微抽动,唇色发白,很是痛苦的模样。
小玉在发现柳石凌不对劲的时候立即便守护着她,一时半刻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喊着“柳柳”。
白河半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柳石凌的额头,并不似生病,他又很快道:“柳石凌!运转清心咒!”
柳石凌只觉得心脏在一点点坠沉,体内气息躁动,仿佛快要冲破她的身体,她实在支撑不住,只能蹲下强忍。
当听到白河的声音时,柳石凌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慢地坐下,她一边稳住体内混乱的气息,一边运转起清心咒,过了好一阵才慢慢稳定下来。
花娘不知为何柳石凌突然异样,不好贸然出手,只能候在一旁,眼见柳石凌脸色逐渐好转,松了口气。
她上前道:“柳姑娘如何?可是生了病?还是……”
小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柳柳她明明已经没事了啊……”
小玉还想说什么,白河起身打断,他看着花娘,眼神一动,道:“守护者见多识广,或许知晓一二?”
他说着抬眼望藤木上空看去,那张藤条构成的人脸五官又变了个样,眉尾垂下一道,似是庞眉皓发。
花娘随之仰首,刚要开口,只听守护者言道:“这位姑娘,那只香囊来源何处?携带多久?”
白河回过头看着柳石凌,她此刻已经好些,正靠着小玉,见他看来,躲开了白河的视线。
柳石凌轻声道:“香囊……”她早些听闻守护者提及魔气便察觉不安,眼下无疑证实了问题所在,她想要逃避,可白河的目光实在灼热。
香囊是凌宇送给她的,为什么里面会掺杂着不属于人界的东西?而且还是沾染上魔气的古木虬枝?
柳石凌回想起她身染魔气差些以为没命,结果竟是源于兄长之物?凌宇离家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石凌,你的兄长或许并不知情。所以,你……”白河见她久久沉默,猜测到柳石凌何以纠结,对她道,“既然现已知晓源头,一切便简单许多。”
柳石凌抬头看向白河,他的神情坚定,压迫感减少许多,道:“我知道……我只是担忧他。”
白河瞥开视线,柳石凌朝守护者望去:“香囊是我的兄长两月之前赠予我的。”
守护者道:“虬枝中的魔气潜藏极深,若你长时间携带,必定会影响你的身心……”
守护者眉须蠕动,忽然其中一根藤蔓延长伸出,慢慢靠近地表,再向柳石凌而来,藤蔓的头部延伸至柳石凌手边,缠在她手腕之上。
柳石凌此回没像先前那般惊吓,只是不解地望着手腕,那根缠在她手上的藤蔓到此只有手指般粗细,触及皮肤,有一点微凉的感觉。
“怪哉。”守护者道,“你的体内虽有气息冲撞,但不见魔气。若是一般人接触虬枝,必定魔气侵体,更甚者难以保命。”
白河在一旁安静听他讲述,小玉连连点头,道:“对对。柳柳她先前确实有染上魔气。”
“那为何这般安然无恙?”花娘问道。
小玉转了转眼睛,摇头道:“我也不知……”又左思右想,指向白河,“是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