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1 / 2)

李时居睡意全无,抹了把眼皮坐直了身子,“我们家这个情况……也要去吗?”

云氏说要,“你爹虽被带入北镇抚司,但是罪名仍未落实,侯爵之位也未被虢夺,我亦有诰命在身,皇后让小黄门专门传话到家里,就是存着必须要去的意思。”

好吧,钦点的鸿门宴,再难吃,也得咽下去。

“那就请赵管家代我往国子监跑一趟告假吧,”李时居闭了闭眼,“还好我昨儿从广业堂换去了正义堂,如今已拜三殿下为授业恩师,堂长又是崔祭酒,两位都挺好说话的,应该不会不准假……”

“居儿,你成了三殿下的门生?”云氏声音有些发颤抖,“二皇子业已回京,三皇子也到了年纪,我猜想今晚的烧尾宴,就是皇后邀请京中贵女入宫,给皇子们相看的意思。”

李时居吓出了一身冷汗,猛地从床上爬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地心说:“我不能去——”

云氏拍了拍她手背,语重心长道:“我便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的,其实现在侯爵府越落魄,咱们越要撑足了底气,断不能叫旁人觉得李家倒台……人活一口气,如果大家都觉得咱们不行了,你父亲兄长就算再清白,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是啊,是这个道理。

李时居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冷静下来,“我记得上回入宫赴宴,那女眷的席面与王室外臣之间距离并不算近,隔着一道宽阔的太液池,当中又有屏风阻隔,自然是看不清面目的……是不是只要我不参与相看,不跟几位皇子见上面,便不会出纰漏了吧?”

云氏缓缓点头,“相看一事,皇后殿下也会在旁观察。”

李时居舒了口气。

其实参加今日烧尾宴也没那么为难,只要不含变声蜜丸,妆往浓艳里涂抹便是了。说不定还会碰上音华公主,有她在,也会帮自己打掩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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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赵管家吩咐好告假的说词后,她看了眼淡青的天光,竟是难得的晨起无事,可以睡上一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后已过辰时,吃过早饭,便被枫叶和荻花簇拥到桌前。

虽然大邾喜爱淡雅素净的妆面,但是她今日所求却有不同。

于是那日搜家前被藏起来的的全部脂粉钗环,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琳琅满目地铺了小半张桌子。

打扮起来吧!

荻花先给她先施上一层珍珠粉,不用三白法,也是面如凝脂。

枫叶拿出山榴花汁制成的胭脂,毫不吝啬地扫上她的面颊和唇瓣,额头已经生得足够玲珑饱满,眉间便不贴时下流行的艳丽花钿,只有温雅的珍珠方能衬出她的脱俗气质。

头发便不能喧宾夺主了,专门请周嬷嬷过来,将全部头发散下,柔柔梳过,再挽成弧度优美的堕马髻,绑上与衣衫呼应的赤色发带。

也不戴其他首饰,斜插一支金累丝串珠流苏,尽显美人风致。

顶着沉重的脑袋,望向菱花镜中娇艳的美人,李时居有些出神。

男装穿得太久,她已经记不起来,上一次打扮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

其实武德侯在朝堂上被带走也不过一月有余,但是这些时日历经太多,刚穿书那几个月的大小姐生涯恍若隔世,至于社会主义打工人的时光,就更像是上上辈子的一场梦了。

枫叶将她搀起来,荻花取了一件珊瑚赫的浮光锦背心,系张扬的水红裙,外面披一件海天霞纱罗,两层织物内外掩映,颇有一种瑟瑟秋波衬海霞的壮阔。

这是宫里时兴的款式,也是李家出事前,她在京中最好的成衣铺子订做的,好在当时还没送到府中,这才逃过了锦衣卫的搜寻。

云氏换了件缥碧的绸衣,看着她收拾完毕,上下审视一番,眼底难得流出了满意的神色。

“我的女儿,无论浓妆淡抹,哪怕换上男装,都是夺目的存在。”

李时居摸了摸衣摆,有些不适应,“会不会太显眼了些?”

云氏说不会,“今儿能进宫的姑娘,哪一个不是使上了十二分气力?只怕穿得越素朴,越会叫人背后指点。”

这倒也是,在一片花枝招展里,不想引起旁人注意的方法,就是往更妖娆、更俗气里打扮,与大伙儿融为一体。

于是将手指伸进香粉盒,拿起绒扑结结实实往颈间拍了一遍,这才跟着云氏出了屋子。

进宫要骑马乘车,坐在车上还不够,大邾虽然没什么女子不可见外男的繁复规矩,但大家闺秀的芳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侯爵府离皇宫并不算远,只一会功夫,便到了玄武门前。

还没到下车的场地,官道上排起长长的队伍,等候侍卫验明身份,李时居无聊地撩开车窗上的竹篾,隔着幕篱轻纱,眺望这座巍峨的皇城。

在一片赴宴官员和官眷打招呼的热络场景中,她看见玄武门内新添了不少侍卫。

领头那个身着光泽秀丽的甲胄、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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