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二话不说便各自扒了侍从的衣裳换上,又将两名侍从绑在一起塞住了嘴巴,事情做的周全的很。
二人又解了他们脸上的面巾戴上,遂后翻入詹事府内。
方才带着一行甲士前来押人的正是东宫卫指挥使李信维,本要押送至太子殿下面前的人犯突然患了疟疾,整个詹事府都有染上时疫的风险。
情急之下他虽有些慌乱却仍是语气镇定的对手下吩咐道:“叫外头的人多送些草青蒿,再多备些治时疫的药,找几个口严的大夫来。詹事府上下有进无出,严锁消息,若是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违者就地处决。”
那人死死捂着脸上的面巾,怕极了那时疫传染到自己身上。“好端端的人怎的突然染上了疟疾,依我看卫率不如直接杀了他了事。”
倘若如此简单尚其还能活到今日?他一日不交代出那些秘账在何处就一日也死不得,李信维瞪了手下一眼,“什么时候你说了算了,他若是病死在詹事府,不光你我人头落地,一家老小皆会性命不保。”
手下不知尚其的事究竟是出于何等原因,可听李信维怎么一说即刻吓得脸色惨白,他松开捂着面罩的手,转而摸了摸自己发了一层冷汗的脖子,“请卫率放心,属下这就去办绝不留纰漏。”
这头李信维为了詹事府的安危忙的不可开交,另一头府中随处可见的药草烟雾使得程郁来与利轻舟迷了方向。
好在府中上下一干人等都神色慌忙无心关注他人,二人又转进一处院子,发现此处原只是座书库后即刻打算折身返回。
将将走出院门便被一詹事府的小内侍挡住了去路。
小内侍打这路过,以为二人是书库的侍从,忙提醒道:“你们两胡乱跑什么,李卫率命人都往兰庭阁去,这里离尚司直太近,你们怕是不要命了。”
凭着这小内侍的三言两语,程郁来很快断定得了疟疾的就是他们要找的尚其,“这家伙胆小太小,一听出了事吓得脚都软了,这不我扶着他正要赶过去呢。”他暗中掐了一把利轻舟,后者很快反应过来,装出一副脚软身瘫的虚弱模样。
小内侍听了非但没有帮着扶一把的打算反而退避三舍,与二人拉开距离,“他,该不会也染上疟疾了吧?”
程郁来连连摆手否认,“不会的,他这人见了耗子都能吓得崴了脚,更别提这么大的事了。”
小内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脚下却生风似的飞快跑走了。
二人方才松下一口气,很快便又来了一东宫卫将其拦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二人僵着一时答不上话,那东宫卫慢慢悠悠又说道:“我可不记得詹事府已经穷破到让内侍穿不合脚的鞋了。”
利轻舟急着要动手被程郁来拦了下来,二人谨慎的连那两名小侍从的靴子都脱下来与自己的交换了,心里却是悔的叫苦不迭。靴子实在太小,每走一步便挤得脚尖被刀削了一下似的疼痛难忍,短短十几步路后二人就成了“瘸子”,一路上虽连瘸带拐可在此慌乱的情景下也并非扎眼,没想到却被如此轻易的戳穿。
可也正因如此他一眼就瞄见那东宫卫脚上所穿的是官靴而非一般东宫卫所着的长靿乌皮靴。既然能注意到他们穿了不合脚的鞋子,可自己脚上所穿的鞋又与身份不符……
程郁来思索着,脑海里连着转了几十个弯,“我们是何人并不重要,可你绝不是东宫卫。”
此人不慌不忙,说的话仔细一品不像是盘问倒像是在试探。二人在此处耽搁了一段时间,与方才的小内侍答话间不曾有过走动,这行走怪异的破绽也绝不是方才展露的,此人怕是盯了他们一大段路后才不急不忙的叫停,恐怕整个詹事府只有一个人有如此闲心。
“阁下就是尚司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