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话题的结束谈到了李壮壮,那个黄毛小子。
姜青山这三天也听周赫言提起过,小孩子不算懂事,却又实在可怜。
父亲家暴,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起不到表率作用,反而是个反面教材,如果继续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去,很容易走偏。
穷凶极恶不至于,但也是个会危害社会稳定的小混混。
姜青山动了恻隐之心。
一周后姜南出院,三人约许志良在街上吃了顿午饭。
吃的是牛骨头汤底的火锅,小地方的特色菜,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的聊天声,混着东北口音的大老爷们。
“冬天就得吃这热乎的。”
“吃完棋牌室走一局?”
“李盛昌,你这兜里三瓜两枣又痒痒了!还不够两局的!”
“去去去,狗眼看人低!”
“说谁狗呢!信不信我削你!”
“喝酒喝酒,兄弟间莫伤了感情!”
今天姜南他们就是奔着李盛昌来的。
李盛昌和往常一样,这点会和他的狐朋狗友来这吃饭,吃完了街角的棋牌室整牌局。
一般来说,李盛昌输多赢少,村里人都知道,那其余的三人合伙骗他钱。
李盛昌没什么真心朋友,就这三个烟酒都沾的混混总是热情的招待他。
他就跟在后面混吃喝喝,殊不知到最后都是他自己掏腰包。
许志良冲着三人努了努嘴:“在呢!”
四人掀开门帘进了店,就坐在隔壁桌。
店内已经供暖,温度像是春天一样,将凉入骨髓的寒意撇在了门外。
姜南频频皱眉,她闻不惯这野味。
一进餐馆就是扑鼻的牛腥味,墙角还挂着两只待宰的牛,卸了腿和头,新鲜的食材,现杀现吃。
看到这一幕,她有些难以忍受的反胃,她捏着眉心听着许志良和老板说话。
姜南的一系列小动作都被周赫言看在眼里,他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不舒服?”
姜南耸拉着眼皮,神情倦怠:“没事,可能刚才吹了风,有点头疼!”
周赫言伸手将姜南脑袋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绒线帽子一受力就自然而然地耷拉在眼睛上。
一大片视线都被挡住,姜南垂眸,周赫言修长的手指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
指腹滚烫,暖气的热量似乎都闯进了周赫言身上,慢慢的他的掌心开始出汗。
“周赫言,我能不能摘了它!”
姜南后背也沁出一层薄汗。
周赫言用另外一只手将帽子重新规整好,“不行,医生说你的头不能吹风。”
“可这儿没风!”
“听话,戴着!这门一开一关的有风进来!”
姜南撇了撇嘴,周赫言清瘦的腕骨从毛衣袖口露出来,在她眼前晃悠,那股子皂香味浓郁。
头顶的那盏鹅黄色的灯光下,他大半张脸被光线投射,身上一股子霸道的,不容商量的口气。
揭了皮囊,他仿佛就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他还是那个“周扒皮”,永远是掀着眼皮,神情冷淡的不让做这个,不让做那个。
姜南扫了眼姜青山,他低头在看手机,手指飞速地滑动着屏幕,但是姜南断定他肯定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老警察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姜南眉头就没舒展开来,可模样仍旧好看,她将手边的青瓷白底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两口,姜青山还是没有抬头。
“爸,你管不管?”
闻言,姜青山这才抬头,先前他就一直在一旁用余光看着,他对于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
在他眼里,周赫言一直都是个细致的人,事情往往能做到极致,尤其是在姜南身上,他肯花心思。
医生说不行的事情,姜青山说可能没用,但是周赫言说,姜南一定会听。
从那时候就这样,姜南撒泼打滚的时候,也就周赫言能治得住她。
姜青山瞟一眼姜南,“管不了,你让着点小言!”
姜南一脸茫然:“爸,你以前不是教我,一定要让我老公成为一个妻管严的人,现在还没结婚呢,周赫言就管我,往后我怎么树立威信!”
“那是对别人,小言在我这永远有免罪金牌!有他在你身边,我能省多少心思,你就偷摸着乐吧,你可好好珍惜,真要是作天作地的气跑了小言,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姜南没说出口的话在胸口堵着。
她还真是不敢作。
后来,许志良拿着菜单过来,瞧见姜南神情恹恹,一副有心事的模样,他摸了摸鼻子,以为是自己和老板闲聊时间太长,姜南等的不耐烦了。
他赶紧将菜单客客气气递过去,“吃什么随便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