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交汇后,周赫言视线与张秉文正面撞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狠狠踹了几下。
周赫言一直认为自己对姜南的爱绝对拿得出手,可他忽略了一点,他没有合适的身份,在外人面前,在这个家里都没有。
而张秉文可以轻而易举地搂着姜南的胳膊,朝着他微一点头,话语里充满恶意,一字一句都如同寒冬里,从冰川而来的雪般满是寒意:“她是我的。”
张秉文的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这事总得翻篇。
周赫言并没有像张秉文脑海里想象中的那样恼羞成怒,仿佛这一段对话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
而周赫言只是少了分意气风发的样子,没回他话,直接自顾自的迈着步子上了楼。
人一走,张秉文拽着姜南的手腕也跟着上楼,楼上尽头是他的房间。
姜南第一次来张秉文房间,与她想象中差异不大,一张办公桌,半面墙的书籍,国内外名著到经商管理的,还有一些专业知识方面的。
他在文都的家里有一套一模一样的背景墙。
屋子里只开了盏小台灯,并不亮堂,和张秉文的性子一样,他喜欢待在黑暗里,做一盏孤灯。
张秉文在姜南四处观望房间时,已经站在窗口点了烟。
青白色的烟雾从他手指间透出,他的镜片上隐隐有些火光燃起,将他眸内的情绪完全遮盖,让人看不清,包括他的脸。
忽明忽暗之间,他既温柔又有一股让人不容抗拒的强势,他问:“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和周赫言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南听得出,张秉文这是生气了。
“高三毕业后谈过。”姜南实话实说:“后来分开了,这十年没联系过,第一次见面是和你一起跟他吃午饭那次。”
对于她和周赫言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什么,只是没人问起,她就把这些过往封存在记忆里。
“初恋?”张秉文知道答案,可他想从姜南嘴里亲口听她说出来。
“嗯。”
她回答的时候几乎是脱口而出,并没有任何思索的过程。
张秉文挑了挑眉,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火星瞬间熄灭,只有一缕很淡的青烟。
他没动,隔着办公桌看姜南。
她成熟了,和她当年当车模的时候不一样,没了青涩的感觉,也和四年前相亲的时候不一样,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他感觉她麻木的躯壳似乎生出了灵魂。
“发展到哪一步?”张秉文问:“你和他上床了?”
这话从张秉文口中问出来,不可思议,他连类似的话题也从来不和她探讨,朋友间吃饭有类似的话题,他也是笑笑忽略过去。
今天这么露骨,又直白。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
张秉文掠她一眼,语气冰冷:“所以是上过。几次?”
被窥探的隐私和被摊在明面上她的过往,这让姜南心里很不舒服,“张秉文,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秉文自己也不知道,他像是着了魔,在亲眼见到周赫言和姜南纠缠,他就发了疯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话落,一只劲瘦的手强势地扯住姜南的胳膊,他的动作快,力道也大,姜南穿着高跟鞋,身体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张秉文怀里。
张秉文顺势将她抱起,扔在床上。
他的手直接牢牢抓住姜南的手腕,让她挣脱不了,他的唇刚贴上去,姜南膝盖一用力,直接顶在他大腿上。
嘴唇被咬破,腿上又传来疼痛。
可这些仍旧没能让张秉文松手。
他卸下伪装,终于没了温柔:“姜南,我有姜宋的下落。”
短短几个字,姜南瞬间没了反抗的动作,她无奈地闭了眼,等待张秉文接下来的动作。
这一天迟早会来,或早或晚罢了。
她和张秉文的开始就是源于一场交易,她早就将自己卖给了张秉文,等找到姜宋那天,他们会结婚,成为夫妻后,这是件很寻常的事情。
这四年,张秉文对她规规矩矩,没有丝毫不安分的行为。
可她知道,张秉文很偏执,在刚才与周赫言争锋相对时,他就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现下,是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起,终于绷不住,急需要寻找一个发泄口。
烟味从他唇角冒出,又残留在她的脖颈处,混着他身上特有的乌木沉香的香水味。
姜南以前总打趣他说,这香水味道真苦,像是在熬中药。
此刻,这种苦味将她包裹,从身躯到灵魂。
她的衣服纽扣被解开两粒,露出白皙的肌肤,在张秉文想要下一步动作时,姜南本能地抬手将他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