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周赫言单手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摁倒在沙发上,他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很深,像是要把她完全吞噬进身体里。
他鼻腔里呼出的气息滚烫,与姜南的呼吸缠绕在一起,越来越重,唇齿间的触感柔软又硌得人生疼。
姜南一时半会没有反应。
周围很安静,完全盖不住两人靠得很近的呼吸声。
周赫言起身,喉咙发紧,又说:“姜南,我和他果然不一样,你会回应他,但不会回应我。”
似乎窗户被外面的风吹开了,风越来越大,吹得姜南的头发凌乱,又从嗓子眼里灌了进去,她只感觉心脏在那一刹那颤抖起来。
和那晚的梦太像,她已经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姜南半天没吭声,最后说的话也是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不明白:“这几年,我在每个城市都见过你,你永远跟在我身后,保护我,就像是上学的时候一样。”
“以前他们都说你是个称职的哥哥,可我从来没当你是我哥。”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你和我打招呼,我该怎么办?我应该装作不认识你,还是热情的和你说话。”
“每一次我都在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又害怕真的见面了,我该如何面对。”
“我就在这样既想见你,又害怕见你的纠结中过了十年。”
“可现在我马上要结婚了。”
“周赫言,你别再找姜宋了,你身上每一道疤都和我有关,是你在去找姜宋路上留下的痕迹,可这件事情,原本就和你没有关系,我希望你停手,能好好活着,去过崭新的生活。”
周赫言看着躺在那,眼角带泪的姜南,又过了好一会才很淡地开口,声音没了朝气:“姜南,你回去吧。”
他知道自己在发疯。
是真疯了。
他以为姜南会和他一起疯,可她没有。
他今晚第三次叫她全名。
姜南说好。
*
姜南下了楼,在网咖前台遇见了谷志航,他拿着水杯在泡碧螺春,茶的香气裹着烟的味道。
他给江小杰递过去,“尝尝,好茶。”
江小杰绕着网咖转了一圈:“航哥,你这网咖越弄越潮流了,果然时代在进步。”
绕到楼梯口时,正面碰上下来的姜南,他看姜南脸色不好,就赶紧将没喝的水递过去,“南姐,润润嗓子,小馄饨铺的事情都解决了。”
“不好意思,让你在那忙。”姜南抱歉。
“小事,你不也有事要忙吗?”见姜南不喝茶,他就端起来自己喝了两口,笑了笑,“事情忙完了?”
谷志航也凑过来:“给他消毒好了?”
姜南很轻地皱了下眉,“没有,伤口很深,要去医院,你记得带他去医院缝针,我单位还有事,先走了。”
江小杰喝了好茶自然是万分懂事:“南姐,没事,剪稿的事情我来,你这边有事你就留在这。”
“那我去开车。”谷志航听出话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夺门而出。
再次回来的时候,姜南坐在楼下沙发上。
谷志航看她一眼,“周赫言还没下来?”
“嗯。”
“我上去喊他,磨磨唧唧的,真当自己是大少爷,谁都要哄着他。”
姜南说:“他心情不好,你悠着点。”
这话谷志航没听见,他三步并两步就到了楼上,门一推开,周赫言正打算给后背消毒,看着这一幕,他火气一下子就又冒出来了,劈头盖脸一顿骂:“我说你,你是属驴的吗,这么不听劝,不听我的就罢了,现在连姜南的话都不听,你想干嘛!你是没看见,姜南的脸都气红了!”
周赫言装作没听见,面上神色也没变。
“说话啊!哑巴了!”
谷志航走过去,夺下碘伏瓶,这下周赫言总算给了点反应,他没把亲姜南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谷志航,我大概是疯了。”
谷志航翻白眼:“这十年,你疯得还少吗?哪次出远门回来身上没有伤,哪次不是姜青山一给你打电话,你就屁事都不管跟着姜南满世界跑,你要是还不疯,我都快替你疯了。”
“我做不到只当她哥。”周赫言皱了下眉,然后不咸不淡地开口:“放不下,怎么都放不下。”
“你别把自己逼太紧。人家姜南也没真让你做哥,当初还不是你上赶着非说要做哥哥,我当时就觉得你脑子有病,指定吃错药,你还是别钻牛角尖,要不然你总有一天会人格分裂。”
谷志航给周赫言点了根烟,塞进他嘴里,又说:“我刚听江小杰说,姜南和张秉文压根就还没有谈到结婚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