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将手摸上后背就要去撕那张符,但是那符却雷打不动地死死贴住了元恪,而且隔着衣服嵌进了肉里,越用力越疼,要是真想扯下来,必定要撕下一块肉。
元恪急了,想着来硬的不行,于是就想着软的行不行,他将手缓缓伸向水面,只用一根手指,但却是怎么也戳不破,就像是戳到了一块软玻璃上,柔软至极却又坚不可摧。
在他一筹莫展、近乎绝望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办法。
灵光乍现,恍然大悟的元恪急速向水底游去,再次去寻找之前那条被他看见的大鱼。
一阵搜寻之后,元恪已经快要到了极限,脸变得更白了,心脏也跳得厉害,诉说着自己对于氧气的渴望。
在拨开一丛水草时,一条大鱼从中飞速游出,正想逃,却被眼疾手快的元恪一把抓住,牢牢摁在了怀里挣扎难脱。
元恪手上用力,一掌下去,将鱼打晕。
随后,元恪掰开鱼的嘴巴,从背后摸到在水里飘着的定水符,用那鱼的嘴巴咬住了符纸,再往后推,那定水符便借着大鱼之嘴被撕了下来。
符纸被撕下的瞬间,元恪飞速向上游去,浮出了水面,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神色也渐渐恢复。
再看四周,那群毛孩子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游回岸上穿了衣服,元恪抱着大鱼回了司命殿。
回到神殿后,元恪并未将此事告诉扶风,因为他认为平日里谦和温柔的玄一哥哥一定会用平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无非就是找上门去,说教一通,然后两方握手言和。
元恪不想这样。
既然被人欺负到了头上,那么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尝尝被这样对待的痛苦。
元恪上岸后不久,博云湖又有几人故地重游,是李进等人。
这个长相猥琐丑陋的小胖子在岸边一直盯着湖底,好像在找些什么。
瘦猴好像也怕了,小心翼翼地靠近李进,道:“老大……你说,他该不会淹死了吧?”
李进登时怒了,扇了瘦猴一巴掌,道:“你个没娘养的狗东西!你这么跟我说,是想要把责任推给我吗?”
瘦猴吃了个结结实实地大耳光,差点没站稳,打了个踉跄,离李进又远了些。
李进冲着瘦猴吼道:“我告诉你,在场的弟兄们都心知肚明,定水符是你偷的,也是你贴到他身上的,跟我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进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身后的小跟班们,在空中挥了挥自己的大拳头,叫嚣道:“今天的事情你们要是敢说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你们是知道我的脾气和本事的,谁活得不耐烦了,想在我这里讨一顿毒打的话,就尽管去说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佝偻着背,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李进,被吓得身子都缩了缩。
放完狠话之后,李进的胸口上下起伏,大气连连,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恐惧。
万一元恪淹死了,自己怎么办?会不会被抓?被以故意杀人的名义枪毙?
万一元恪没死,他知道是自己指使瘦猴干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将自己洗到褪色的紧身上衣往下拉了拉,李进强装镇定,还是在说什么,可是突然,他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在他们对岸,一个身穿红色汉服的古风短发少年正站在湖岸边,负手在后,注视着他们。
李进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对岸,惊恐道:“鬼!鬼啊!”
毛孩子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红衣少年,都纷纷吓得瘫软在地,失声尖叫,不知所措。
那红衣少年,分明就是元恪道面庞。
而更让他们恐惧的是,元恪突然向前走了几步,随后踩着湖面,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他每走一步便荡起涟漪,可是鞋底也没有湿,更没有掉下去,看上去,好像整个人比浮毛还要轻盈。
几人都被吓坏了,李进叫道:“能在水上走?不是鬼还是什么?元恪变成鬼了!他变成鬼来找我们报仇了!”
“别杀我,别杀我!都是瘦猴的错,是他害死了你!定水符是他贴你背上的!要说共犯,那也是李进,不关我们的事啊!”
“别过来啊!元恪爷我们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听着他们的鬼哭狼嚎,元恪心中厌恶至极,不过是在身上贴了张避水符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些小畜生认识害人的定水符,怎么就不认识救人的避水符呢?
算了,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天生坏种的贱狗,哪能知道那么多呢?
元恪已经快要走到他们脸上了,但是被吓到全身痉挛的众人也快要尿裤子了,根本就站不起来,腿软得就像是面粉团子一样,提溜不起来。
元恪一点儿也不墨迹,上去就抓着李进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随后在他身上贴了一张定水符,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