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仪的话让刘荣暴跳如雷,偏生她即将大婚,只能干生气。
小厮见他这样,出主意道:“不如公子去花楼玩玩,放松放松。”
刘荣摸着下巴有些无奈,“我爹派人看着门,出不去。”
他早就按捺不住了,宫宴那天人人都说他污了白无瑕清白,可鬼知道他压根什么都没干。
那天他身上中了药,应是让他扛了两天。
小厮笑得神秘:“公子别担心,小的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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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那日,北风叫得格外尖,朔风刺肌。
因太子痴傻,许多规矩都免了。
入夜,荒凉的东宫似被艳红染了色,映出几分暖光。
取了冠,散了发的刘书仪坐在镜子前,神色落寞忧伤。
咯吱,门被推开,刘书仪转头看了眼,继而又转过去,一言不发。
对来人是谢惜,一点也不好奇。
谢惜知她是被逼的,说不上是怜悯还是惋惜。
权势旋涡里,人人都逼不得已。
谢惜缓步上前,将一物放到桌上,刘书仪低头,面色剧变:“哪来的。”
她声音尖锐,双手止不住颤抖,万念在心,却迟迟不敢想。
绣了桃枝的荷包被血浸透,刘书仪捂着脸哽咽,眼泪濡湿了荷包,殷红更甚。
谢惜叹口气,走出新房。
青松覆雪,卫庄一身黑衣站在旁边,听到脚步声回头。
谢惜走到他跟前,卫庄主动握住她手:“姐姐,我们不要有那一天。”
谢惜冷冷的眉眼柔了下来,道:“好。”
卫庄想,若是有人用他威胁谢惜,他宁愿死。
卫庄拉着谢惜向书房走,声音飘向黑暗:“看好她。”
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
林家军的训练一天不停,林瑶光跟着起早贪黑,身上所有的力都用在了军营里。
西疆的蛊毒是分开的,西毒东蛊,一入冬季东蛊就会关闭寨子,所以姚星野只能等开春后再去。
临到隆冬,江南传来好消息,林知婉诞下一女,何姑姑被留下来照顾林知婉。
林瑶光许久没松开的眉眼,算是染了几分笑。
一切都好似平静下来,宁王和垚王照常跟着紹帝管理政务,后宫无风波。
前朝刘家格外低调,平时嚣张霸道的尚家,最近也跟着没了声。
飞鸿楼,月姬一月一次地登台表演。
飞鸿舞,如其名,飞鸿掠空,翩若仙娥。
月姬细腰长腿,妩媚的眼眸,波光流转。
一举一动,摄人心魄。
月姬向来是风月场所人最爱的,但却偏偏得不到。
一舞毕,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咱们月姬姑娘下凡尘,今天要挑选一位入幕之宾,端看诸位爷的荷包,看谁的口袋子大了。”
刘荣早就得了消息,今个出门钱带得十足。
众人开始叫价,月姬坐在蝉纱后,身影若隐若现。
刘荣叫的欢,很快一众人被甩开,只留下荣安王府小世子跟着比喊。
小世子也是个纨绔,平时最看不惯刘荣,在风月场所向来跟刘荣是死对头。
见刘荣叫价叫的脸红脖子粗,小世子轻轻松松跟着加价。
刘荣眼看口袋的钱不够,盯着小世子的目光很是不善。
小世子早年丧父,老荣安王对这个独孙十分宠溺。日常金钱开销更是随意,可以说王府上的钱财都能动。
刘荣好色,这次出来还是磨了弟弟好久。
刘荣比不过,小世子得了首名。
月姬从蝉纱后出来,楚楚可怜地望着刘荣,而后跟在小世子身后上楼。
刘荣心头发痒,只觉得刘财坏事,守财奴。
“刘公子。”
一个小丫鬟匆匆过来,见了刘荣低声道:“小世子一上楼就打了月姬姑娘,只因为月姬姑娘心仪您,还请您救救我家姑娘吧。”
刘荣一听,登时上头,愤然地飞快上了楼。
“世子~”
月姬一甩帕子,抬手柔柔地推了小世子一把,小世子顺势躺在床上,月姬娇笑地转身起来,身上的纱衣飘荡出花香,动人心魂。
月姬扭头嫌弃地翻个白眼,接着捏紧帕子。
“砰”一声,刘荣踹开门,见到月姬捂着脸,扭头就冲向床边,对着小世子上去就是一拳。
“打死你我,让你欺负人。”
小世子被打得恼怒,借着刘荣肥胖行动不利索,翻身从床上下来。
“死胖子,你竟敢打小爷。”
刘荣最讨厌别人叫他死胖子,上去两人打成一团,月姬在两人身旁挥动着手帕,花香笼罩两人,看对方更是咬牙切齿。